长长叹了一声,一敛平日的不正经:“师弟,我从小就斗不过你。”
顾彻析拿到了那象征着龙辉的玉佩,才深作一揖:“荣掌柜,若不嫌弃,明日咱们醉仙楼……”
“不必了。”荣仓朔打断,便示意张伯送客。
荣兴桀还晾着红通通的屁股趴在长凳上吞着眼泪。柳茗岳已经吓得躲到了他爹身后——还没见过这个一直嬉皮笑脸的伯伯发这么大火呢。樊墨轩立在一边,想上前扶他起来,荣兴桀脸皮薄,一挥手把他打开了,继续趴着晾屁股。
伙计有眼色,把客人们都安置好了,才帮衬着张伯打了盆冷水,拧了毛巾在小少爷的屁股上敷着。过了许久见不那么红了,才用上好的药膏厚厚地抹了一层。
荣仓朔一直一声不响地在边上看着,等他们都忙完了,倒水的倒水,收药的收药,才缓缓蹲到宝贝儿子的身边,想帮他把裤子拎上去。
荣兴桀自己一个翻滚,从另一边站了起来,气嘟嘟地说:“还是别穿裤子了吧。那么贵的药,蹭裤子上浪费了。”说完也不顾羞了,光着屁股半脱着裤子就往院子里走。反正樊墨轩也不在,丢脸他才不怕。
光着屁股回到自己的房间,本是准备往床上一趴就把不爽全哭出来,哪知还没走进屋子两步就被一声音吓了一跳:“你……还好吧?”
接着,屋里就晃晃地亮起了烛火。
樊墨轩忧心的脸恍恍惚惚地展现在昏黄暧昧的烛光下。荣兴桀傻乎乎地看着他,伸手一拉,把裤子提上去了。
樊墨轩按着他的手:“让我瞧瞧。”
荣兴桀一个急转身背了过去:“有啥好瞧的,我屁股不比你的好看。”
樊墨轩知道他是觉着丢脸了,硬呈着嘴上的痛快。“要不我把我那的被褥搬过来,两层垫着,你也好睡些。”略一顿,见他没什么反应,又道,“你也真是,好好的把顾家千金的玉佩给骗来做什么?”
荣兴桀气得要捶他:“你知道什么!你被褥搬来了你睡哪儿?我荣家就连一副多的褥子都供不起?”
樊墨轩给他捶得退了几步:“我……我本想……”他本就是想晚上跟荣兴桀一块儿睡的,可这下,又怕惹恼了他,又怕他还要提顾怜衫,半天没把话说全了。
“你……你什么你!走开走开!我烦着呢!”荣兴桀看他欲言又止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疙瘩。
樊墨轩给推得坐到了椅子上:“你可知道……顾家那玉佩是上面传下来的……将来要给龙辉的下任掌柜……”
当初荣兴桀拿到这玉佩看到上头又龙辉镖局的标志,便猜到这玉佩定是不凡,要不也不会后来想着能通过这玉佩做些什么。然而却忘了玉佩可能的含义,足足在自己这儿留了五日。
今日顾彻析上门来讨,对着玉佩的重视自也不言而喻。樊墨轩一直心子细,那日又陪荣兴桀那般兴致勃勃地去见顾怜衫,这么一联系,忽然心里就憋屈得紧。
荣兴桀却撅着嘴,往床上一趴:“给就给呗,就我这样,当屁个掌柜!”
樊墨轩寒着脸,起身往门口退了两步,又停住:“我走了。”
“等等!”荣兴桀又撑着自己上半身扭过头,“你去哪儿?”
“回屋。”
“要不,你还是把褥子拿来呗?”荣兴桀作势揉揉自己屁股。
樊墨轩果真小小一个人抱着比自己还大的一叠被褥过来了。荣兴桀撅着屁股扶着桌子,樊墨轩短手短腿地爬上爬下,总算是把床给铺厚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