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反正现在也没事,就先来坐坐,等一下我们打算去电器行逛逛,家里的烤箱坏了。”志村妙看着九兵卫回答,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嗯,是这样的,今天大学里没什么要紧的课。”九兵卫说。
“哎,那你们慢慢聊,我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办,先走一步喽。”坂田银时搔搔头,从凳子上站起来。他看到凯瑟琳从里屋走出来,想到接下来四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场面,自己可不愿意掺和,此地不宜久留。
登势婆婆说了句“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就没再理会他。他也没回头,径直走出店外。
坂田银时走到常光顾的小钢珠店,正对着店门站定,透过玻璃门朝里面望了一阵,双手揣进牛仔裤后面的口袋,转身离开。
和别人相处久了,就会产生一种不安的错觉。他丝毫不否认现在的生活是幸福的,但幸福背后依旧能觉察到埋藏的隐隐不安。其实说丝毫不为过去所束缚是骗人的……坂田银时知道自己的思想和生活方式都算不得积极,但他讨厌杞人忧天,患得患失,总是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即便别人都看不到也并不如此认为,他还是努力使自己向着积极的方向迈进,不被消极所拖曳。不是说外人眼中的成功并不是真正的成功唯有自认为成功才是成功,凡事只要做到问心无愧,自己觉得按照理想中美丽的生活方式活着就够了。
今天不是周末,错过了上班高峰时段,电车车厢里有不少空位,头上的拉环随着电车开动来回摇摆。坂田银时右手拽着拉坏,面对车窗,望着外面一晃而过的景物出神。
土方曾说过,有时他脸上会出现完全陌生的神情,那副冷漠的样子,简直不是他自己所熟悉的家伙,似乎整个变了个人。那是他们在情趣旅馆的房间里,房间的布置同电车车厢如出一辙。坂田银时想当时自己望着那看不到外面的“车窗”的样子恐怕同此时一样吧?或许冷漠的那个才是真正的自己,而平时的自己不过是伪装出来的。
这么想着,他不禁挑起嘴角,自己真的是个冷漠的人?
新八也说过“虽然很可靠,但却根本无法了解”,估计神乐也有类似的想法。他们都十分信任他,并自愿留在万事屋,可心中依然有存有些不能消除的疑虑,如果可以的话,坂田银时自是乐意解开他们的疑虑,但这样怎么做呢?他不愿自怨自艾诉说自己的不幸,再说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不幸,他早就学会感恩那些帮助自己、给予自己关怀的人们。“如果非要被打上‘不幸’的印记,那么不幸的人全世界有自己一个就够了。”——既然这样,就没有什么可对别人解释的了,有些事不说实情是决定自己一肩承担。拒绝别人伸来的援手叫做冷漠吗?他只是对别人的好意感到无所适从,因为不想拖累任何人,特别是亲近的、重要的人。这恐怕是与生俱来的特点吧,无论大事小事他都不喜欢麻烦别人。
远离了闹市区,坂田银时重重松了口气,从车站沿着公路朝建在郊区的疗养院走去。
他告诉了土方一部分小时候的事,此时忽然有点后悔了。尽管那都是些在松阳老师的茶道教室里的温馨过往。土方听了还嚷嚷着非要找他要那会儿的照片,他当然没给,根本就没有啊,谁能料到后来……真该多拍些照片。
“动手吧,快点动手!”——高杉的声音。静谧的公路上,他蓦地听到的高杉的声音。数年前,最后一次行动,失算了,没想到别墅的主人会突然回来。或许是别墅长工觉察到情况不对劲,通知了主人;也可能是长工一开始就故意欺骗他们。但当时想这些已经没用了。这幢别墅是当地有名的金融大亨名下产业,屋主过去同大藏省高官有密切联系,曝出的丑闻中曾牵涉到他的名字,他早就臭名昭著,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棍。
别墅外忽然一阵狗吠。不多时屋主独自进入内室,就站在屋门口,见到在别墅内行窃的他们,并没表现出惊慌失措,震惊之余还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像是意料之中,他扬言报警是必然的,而且十分肯定地称他们就是之前多起别墅盗窃案的罪犯,“我一直以为是团伙作案呢,原来只有两个人啊……不,好像是三个,留在外面的那个也是你们一伙的吧?不管怎么样,我可是有备而来,这周围已全是我布下的人,今晚你们是插翅也难飞了。”说完,他那张肥胖丑陋的脸上露出了恶棍的招牌笑容。
“动手吧,不然死的就是我们。”高杉在坂田银时耳边轻声说。
……勒住一个人的脖子,亲眼见证他的力气一点点流失,大小便shī_jìn,最后等同于物件,亲手操作如此过程,心中没有半点恐惧是不可能的,即便对方是个令人憎恨的坏蛋,而且恐惧超乎想象,可他别无选择。
解决掉屋主,他们撕碎衣服,用布片将头包住,只留出眼睛。他们必须对付守在外面那些家伙还有数条狗,假发扣在他们手里。
屋主,就是那个金融大亨,后被证实没有死,但因为大脑缺氧时间过长,已致残,入院治疗很长一段时间后,被转入了疗养院。正是坂田银时正要前往的疗养院。
最后一次……然后大家散伙了……
快走到疗养院的时候,坂田银时突然觉得空手而去太唐突了,探病至少该带束鲜花才对。
*
土方提早回到办公室,头上的伤已无大碍,身上的伤好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