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人的反应无疑成了乌胥子一点即着的导火索,“好,好,好”,乌胥子的声音不由提高了,“枉费我自诩平生阅人无数,从未看走眼,未曾想到今日竟栽在了自己人手里。”
讥讽的话语从乌胥子一开一合的嘴巴中说出,狠狠地打了在场众人一巴掌。
“师伯,您且息怒,非是我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武当派上下,谁人不知,掌门玉虚子是乌胥子最疼爱的师侄,当年若不是有了乌胥子的扶持,他哪能登上掌门之位。如今,他发了话,乌胥子念着往日的情分,倒是暂息了他的雷霆之怒。
“怎么说?”
师伯脸色有了缓和,下面的人胆子也放开了,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乌胥子细细地听着,越发觉得师侄们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敌明我暗,不是他小心,而是他想的很有可能是事实,他的对手们在比武时早已把他的武功招数研究了个通彻,只差了正式交手了。
虽然他有着几十年积累的经验,这是对方比不了的,但是隐士高人们教出的弟子,就算是刚出茅庐,他的武功也比他这个老江湖高多了。
乌胥子长长叹了口气,“你们说的对,可是我好不容易走到这步,不试试,谁人能知武当派不会经此一役后,在江湖上再次大放光彩呢?”
太阳东升西落,每个门派自然也会有衰落之日。百年大派,泰山北斗,不过是江湖人给面子而已,对武当有非议的大有人在,而且不是少数。岁月的流逝,流传的武功招式一成不变,而门人妄自尊大,武当派其实早已不是原来的武当派了。
这次的武林大会,武当派的精英全体出动,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乌胥子。这本该是一件喜事,但是在听闻他的对手是玄机老人和无尘散人的关门弟子后,武当派的心先凉了一半。
百岁之龄,鹤发童颜,武功深不可测,这便是玄机老人和无尘散人在世人中留下的唯一印象。
擂台上,乌胥子两腿战战,冷汗直流,而他的对手,却迟迟未出现,给他的心上压下了重重阴影。台下,看戏的人选了个好位置,或站或坐,无论姿势如何,他们的双眼都没有放过乌胥子一丝一毫的表情,他们的心仿佛寄存在了乌胥子身上,共呼,共吸。
人,是在比赛开始前一刻从天而降的。他的出现,犹如一块磁石,牢牢锁住了众人的视线,底下的人一瞬不瞬地都盯着他。
或许是众人的目光太过炽热,台上穿着红衣的公子厌恶地瞪了一眼底下的看客们,然后转过去端详起了他的对手——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锣鼓一响,台上的乌胥子抢先出招,打算出奇制胜。但是他却忘了,有时不动声色,方能笑到最后。
结果正如武当门人所料的,乌胥子输了,被人一招打下了台。
没有不甘,没有不服,乌胥子是带着笑容离场的,因为他已经达到了武当此行的目的,以后谁人还敢小瞧武当呢。
红衣公子获胜,理所当然,他和玄机老人的徒弟会在明日展开盟主之位的争夺。
隐情轩内,静悄悄的,只有聒噪的蝉儿在不遗余力地制造着噪音,扰人清梦。
晌午时分,轩内终于有了动静,似是赛华佗说了个笑话,逗得人大笑,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从慕安之房中传出。
竭力忍住笑意,慕安之环顾四周,才发现少了个人。“晋元去哪了?”
晋元?三人也察觉到了不对,晋元竟然没有来。往慕安之住处跑得最勤的晋元,今日却没有出现,四人不由怀疑晋元是不是出事了,要不,怎会不来呢?
这个念头一起,犹如疯长的杂草在慕安之的脑子生了根,他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虽然晋元就住在他隔壁,半夜时也没听到什么大的动静,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地想颤抖,到了这时,他才明白晋元在他心中的分量。
“我去晋元屋里看看,他可能还在睡也不一定。”
这话,不仅是一个解释,更是安慰慕安之自己的一个理由,只有这样,他方可不在三人面前失态。
三人自是跟着慕安之,四人一行走了几步路,就到了晋元房门前。
慕安之上前准备敲门,却不料,手刚碰上门,咯吱一声,门竟随风而开。四人也顾不上纠结这门到底是晋元开的,还是被其他人打开的,径直走进了房内。
房内很整齐,没有一丝混乱的痕迹,房间里面没有人,被子是整齐叠放着的。看到这一幕,四人倒放下心,可是晋元去哪了?
林悦儿道:“你们不必担心,晋元许是闷了,出去走走呢。”
“是啊,林姑娘说的有道理,晋兄弟可能被外头的美景迷住了,流连忘返了。”
“慕大哥,晋公子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三人正在安慰慕安之放宽心的工夫,晋元回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群人聚在自己房中,晋元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使这些人面露焦急呢?
慕安之冲上前,紧抓着晋元的肩膀,连声问道:“你去哪了?没出什么事了?”
能看到慕小呆露出不同的表情一直是晋元努力在做的,然而当慕小呆真的一脸着急,毫不掩饰地坦露在他眼前时,他才知道原来他要的只是慕小呆独属于他的表情而已,这就是占有欲吗?那么,慕小呆,我对你的占有欲比我想象得还要深。
晋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