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九湛摇头否认:“别瞎想,他们要困住如今的我并不是多困难的事情,不至于用这种手段。”
渔阳并没有因为阙九湛的这番话,心里有所轻松。
离开的路上,渔阳周身淡淡的疏离和排斥,连琉璃都感觉到了。
“渔阳……”容槿忍不住喊了她一声。
“如果我求你放我大哥离开,你会答应吗?”
容槿沉默了一下,“抱歉,渔阳,暂时不行。”
“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渔阳淡淡道,站在同样的立场上,她会做容槿同样的选择,理智上她能理解,但感情上,面对将大哥困在宫里的这人,她还无法做到体谅。一旦找回原来的身份,这是他们之间不得不面对的对立关系,而这样的对立关系也许还要持续很久。
这场战争也持续了很久,过年的时候南宫静深也没回来,但值得安慰的是前方不断有好消息传回来,比说南宫致远脱困了,比如说扎图部落暂时安定着,比如说西陵有小股进犯,但还没大兵犯境,南宫秋湖和容熙陪容槿过了在皇宫里的第一个新年,见他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年初三两人就启程赶往了南绍国的雪峰山。南宫秋湖的说法是,想到玉萱萱坟前上柱香,可容槿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
158、边关急报
生下宁止后,容槿休养了两个多月,从十一月份开始就照常上朝了,容家重新大权在握,容季又去了扎图部族,他如果消失时间过长,说不得有人就在背后猜测他暗地里筹划什么去了,特别在这种人心浮动的时候。容槿恢复上朝,最高兴的莫过于南宫宁阁了,终于可以将身上的担子甩掉一部分,这监国王爷面上好看的很,总揽全国朝政啊,人人都当他是个香饽饽一样供着,实际上他这监国王爷当的是心惊胆战,头上天天跟悬着把剑一样,事情管多了不好,少管也不行,不管当然更不行,不是自己的位子,到底是坐在上面不大安稳。
“皇上就是信任我,但到底是身份有差,容亲王就不同了,他是皇上的枕边人,自然更明白皇上的心思,就是做错点什么,皇上秋后算账也算不到他头上。”在家里的时候,南宫宁阁对渔阳这样坦白。
“你倒是会躲清闲。”少了以前的剑拔弩张,现在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平和很多,偶尔还能像这样饭后坐在一起说会话,云止在屋里跑老跑去,谁看着都很像温馨的一家三口,略一迟疑,渔阳问道:“他还有个孩子要照顾呢,岂不是现在很忙?”
南宫宁阁伸手扶着旁边椅子上不老实坐着的云止,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皇宫和王府两头跑,他天天住在皇宫也不太合适,平日里还是有很多大臣上门找他的。”说到这里,他想起什么,说道:“别看他刚入朝没多久,但身边可聚拢了不少青年才俊呢。”
“他一向是有这种能力的。”让人在不自觉中就付出了信任和敬重,就像当初在南山镇的时候,云家那么自视甚高的一户人家,却同意和他们家合伙做生意,并愿意听从容槿的意见,恐怕云家看重的并不仅仅是钱,他现在是亲王之尊,想必应该有更多人愿意追随他。
“父王,容亲王是谁啊?”云止碰碰南宫宁阁的膝盖,手里玩着一只硕大的虹彩琉璃球,听到大人们的话里反复提到这个人,好奇问了一句。
面对孩子清亮的眼睛,渔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南宫宁阁摸摸他的头,笑道:“是个叔叔,有时间父王带你去拜见他。”
“哦。”小姑娘不甚感兴趣地应了一句,托着琉璃球在脸上滚来滚去,对她来说,一个陌生的叔叔远没有父王新给的琉璃球有吸引力。
“云止这么喜欢琉璃球,改天父王送个更大的给你。”
小姑娘高兴地坐不住了,发绳上的小串珠跟着左摇右晃,叮叮作响,“好啊,好啊,谢谢父王。”
“真是父王的乖女儿。”南宫宁阁大笑。
“云止是爹爹的小乖女儿。”渔阳摇摇头,试图将那人骄傲的笑脸从心中抹去,作为小孩子就是这点好,记性好,忘性也大,忘了就忘了,也没人会舍得苛责一个孩子,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云止已经习惯了南宫宁阁的宠爱,问起爹爹的次数越来越少,有三四个月了吧,云止都没问过爹爹什么时候来接她回家了。她那天的话应该也伤到那人吧,明明知道伤人可还是说出口了,只有在两个人面前,她才可以这么任性,一个是大哥,另一个就是容槿了。也许是吃定了那两人不会生自己的气才会放纵自己的性子吧,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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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七,宁止正好四个月了,这一天,坤仪宫里稳婆太医进进出出的忙了一日,傍晚时分,皇长子算是正式出生了。太皇太后还亲自去相国寺为他祈福。
“少爷,米糊来了。”小莫端着一只异常精巧的小碗过来,里面是黄澄澄的迷糊,还有捣成泥状的青菜和肉。
“宁止,我们吃饭喽。”容槿头没抬,先和旁边的儿子提前打声招呼,一听有饭吃,原本躺在摇篮里吸溜吸溜吮着自己手指的胖小子高兴坏了,眼睛瞬间就瞪圆了,挥着小爪子,嘴巴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
容槿放下手中的公文,一抬眼,正好看见他家老三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你瞧他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当爹爹的天天不给吃的饿着他呢。”容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