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和余喜。
余喜还在对着透明的墙壁赞叹,陆小凤已经快步走到花满楼面前,虽然想成全他为自己着想的心,可是也想陪着他每一步,任何未知的境地都想跟他一起去经历。
花满楼冲他点头微笑,其实他也并没有觉得能瞒过陆小凤,或许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能更明白彼此的心,彼此何求。
朱停已经摇晃着大脑袋埋怨陆小风:“好你个陆小风啊,竟然又偷学我的本事!”这座琉璃机关自己从未提过,不用说又是被他哪天灌醉偷学去的。
陆小风对他在这里表示不屑:“半天连个门都没找到,要你何用!”
朱停气结,纤细的小指在空中抖啊抖。
余喜欢欢喜喜跑过去欣赏大脑袋的妙手老板。
巫常在这些小辈中莫名就有些格格不入,他清淡的眉目间第一次除了生气之外有了别的意味,淡淡的怀念而忧伤,或许忆及了他的少年往昔。
“别浪费时间。”一直沉默的阿水提醒朱停。
朱停对这位姑奶奶的话还是十分顺从的,立刻重新开始寻找进入的途径。但是除了那块密密麻麻布满小孔的玉璧,一时间还真是不得其门而入。
陆小凤和花满楼琢磨了半天也没什么办法。
巫常却是盯着小洞看了一会儿,突然对陆小凤道:“把这里的光都灭了。”
长长的水道里,隔十几步都放置着夜光珊瑚,小巧地雕琢成如太阳一般。余喜小财迷一听要收珠子,不用陆小凤动,自己就装了一兜子。
阿水似乎挺喜欢他活泼的,在他退到自己身后的时候还跟他说了话:“这珠子亮不了多久了。”
余喜喜欢貌美阿姨,眨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笑:“没关系装着玩儿也好看。”
阿水摸摸他的脑袋。
这里的温馨气氛那边几个人都没注意,因为等水道里彻底陷入黑暗之后,忽然有光从玉璧上的小孔直射而出,在光滑透明的墙面上铺陈出一幅人像图。
陆小凤抬手摸了摸胡子,又是人像啊。
阿水愣愣地看着那个小巧的人像,跟她的容貌有几分分相似,却天生一股霸气。
“哼。”巫常在一边出声,“一会儿必须把这玉璧砸了。”
朱停连连称是,不敢惹这个老祖宗。
阿水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把外衣脱了下来。
在场的众多汉子们除了花满楼看不到她的动作,第一反应都是睁大眼张大嘴,然后赶紧捂眼睛。
这位姑奶奶真彪悍啊!
就看到阿水的肩头刺着,或者不如说画着一幅画,看上去是反着画出来的,众人一脑补,是个女子的容貌,温柔端庄,猜得到身份。
但是两幅画一左一右,却是背对而向。
陆小凤对花满楼悄悄描述了一下,两个人更无语了,这些老一辈的恩怨诶,错综复杂的嘞!
巫常已经只从鼻子里哼哼。
阿水倒是不以为意,让余喜帮她用药水在肩头擦过,走过去背对墙壁而站,将自己背上的图案印在那张人像的旁边。
死生不复相对。
谈纨也着实坏心肠了。
然后就见所有的光汇聚到了一点,玉璧缓缓地移开,千寻殿的门打开,尘封在水底一百年的秘密,即将坦露在众人面前。
“啊,画不见了!”余喜突然叫出声,众人看去,就发现正在穿衣服的阿水肩上,那幅画已经渐渐散去,不留一丝痕迹,只剩下光滑的皮肤,仿佛从来没有这样一个钥匙的存在。
巫常冷笑了一声,甩着袖子往里面走。
花满楼却是听得内心一动,阿水带着这画几十年,如今散去,说明也是时间到了么?
一百年,究竟是个什么时间呢?
陆小凤以为他还在紧张,干脆拉过他的手,低声在他耳边道:“你别担心了,我不会再纠结你的眼睛的事了,就这样也挺好,是我最开始就认识的花满楼,大不了以后我做你一辈子的眼睛,去每一个地方看到什么东西我都讲给你听。”
花满楼推他一把,还有人在你胡说什么呢!
朱停捂着眼睛晃着脑袋往里跑——没看到没看到,你们继续!
余喜早就和阿水一起进去了,他牵着姨姨的手,能感觉到她对这陌生的地方的畏惧和向往。
巫常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进来之后一通乱找,从前到后,从左到右,甚至连床帘都掀开看了看。这里面存放了避尘珠,整座宫殿一如当初,仿佛丝毫变化也无。
但是唯一缺少的,是它的主人。
“你既然和那拉王这么熟,为什么他没有把弱水之灵托付给你?”陆小凤进来之后,看到这就是个普通的寝殿,一筹莫展。连弱水之灵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这要怎么找?
“谁说我和他熟了?”巫常翻白眼,“一个笨死的野蛮人。”
陆小凤对他无语:“那现在要怎么找这个野蛮人留下的宝贝?”阿水明显看起来不像是来过这里的,说明她的领路作用也只限于开启殿门。
“靠他咯!”巫常抬下巴看前面的余喜。
余喜正在逗阿水开心,忽然觉得后背一冷,猛回头就见几个人都盯着他:
“干嘛!”
陆小凤略一思索,余喜的来历虽然不清不楚,但到现在为止他的占卜算卦之说,似乎还挺靠谱。这种事情可信不可信,自有其中道理。
“怪老仙虽然只是墨卜的弟子,但他可不只是怪老仙的徒弟。”巫常懒懒地瞅了一眼余喜,若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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