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商承弼就掐住了他脖子,“怎么有这么多人来跟朕抢你!赫连傒祭神,亲自许愿要统一草原迎你做他的可敦,蚩容又在席上对你如此无礼!他不过是——”
“喵——!!”桃儿尖叫一声,一爪子滑过来。
商承弼这才意识到晋枢机已被他掐得脸色惨白,连忙放开他扶在座椅上,替他顺着气,晋枢机横他一眼,“你掐死我埋了就没人跟你抢了。”
商承弼冷哼一声,“真应该将你藏起来,谁都不让见!”
晋枢机用功调息,等呼吸平顺了些才道,“蚩容不过是个莽夫,你又何必同他计较。”
商承弼一把扫掉案上杯盘,“朕不是同他计较,朕是生气!”
晋枢机轻轻摇头,“你的手呢?叫太医来看看。”
商承弼不接他的话,只是紧紧盯着他双颊,“重华,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所有的男人看你一眼,就像着了魔。”
晋枢机斜睨他一眼,蹲身抱起桃儿,轻轻晃着他脚上的金铃,独自向前去了。
你变了。
晋枢机展开手上的字条,却只有三个字。桃儿舔着主人手背邀功,没有人会想到用猫来传递信息,更何况,这只猫是临渊侯的。铤而走险只为说废话,你还真是没有变,晋枢机将那张纸片浸到了水里。
云舒送上一盏茶盏,晋枢机道,“这些天,桃儿吃得怎么样?”
“还是一样,只是越发爱跑了。”云舒回道。
“看好他,要他以后不要再跑了。”晋枢机吩咐。
“世子——”云舒还想再说什么。
晋枢机抱起了桃儿,“西出阳关三千里,从此萧郎是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为未校对,欢迎捉虫,有错必改,谢谢大家!
已经要迟到了,大家的长评我都看到了,找机会慢慢回,谢谢大家!
补了点五十七章,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戏份,大家可以看下~
63六十一、风行
黄埃散漫,飞骑扬尘,景衫薄最爱的便是同大师兄并骑驰骋,什么山道都走得,多快都不会挨训,仗剑江湖放马行吟,正是年少的写意fēng_liú。景衫薄的照夜是千古名驹,商衾寒的紫骅骝也是良骑神骏,于同襄的奔雷虽也是名马,但一则骑术与景衫薄相去甚远,二则他也不会真的蠢到抢夜小爷的风头,便很规矩地跟在大队骑兵之后。
景衫薄是很希望大师兄可以收一个徒弟的,可是,于同襄他却不满意,但想到这是自己惹出的祸事,就算是一向任性,也不敢稍有抱怨。倒是商衾寒,经过这一路行程,对于同襄倒是另眼相看了几分,这小子心机深沉,却也不太令人生厌,只是气量小些,不像世家的嫡出公子。
过了承墉关,便早已骑兵前去报信,景衫薄抚着照夜的毛,“没办法了,要等风行来接,我们慢些跑吧。”
商衾寒道,“你若是想快些,就自己去吧。风行的渠黄也是极快的。”
景衫薄一愣,“渠黄可是天马,大师兄何时得到的?”
商衾寒笑,“风行率队救了大宛的马队,渠黄是他自己驯服的。”他语气仿似不经意,可其中的骄傲却让景衫薄都不禁吐了吐舌头,史载渠黄首高八尺,群马斯伏,振鬣长鸣,万马皆喑,这样的烈马居然都能被风行驯服,“大师兄得意便得意,还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商衾寒但笑不语。
景衫薄本就是个急性子,听说风行驯服了如此名马,更是着急得不得了,轻轻拍着照夜马首道,“照夜啊照夜,咱们好久没见风行了,去看看他,你瞧瞧他的渠黄是不是比你神气。”
照夜向来通晓人性,如今被景衫薄夹住了马肚子,又这般殷勤叮嘱,也是撒了欢地跑开了,商衾寒见他踏山峦淩石垒,风驰电掣地跑了,只是向后一打手势。
于同襄这才打马过来,他的奔雷也是名驹,与主人极为默契,马首始终未曾超越商衾寒的紫骅骝,“师父有何吩咐。”
“我的儿子风行一会儿要过来,他要向你见礼,你不用同他客气。”商衾寒随口吩咐。
“弟子不敢,弟子虽然虚长几岁,可是入门却晚,此番随师父前来,正是历练磨砺之时,又岂敢称大。”于同襄谦逊道。
商衾寒道,“你入门虽晚,风行却不是我的弟子,你二人只序齿而论便是。你是将门之子,又是他师兄,多教教他吧。”
“是。”于文长本以为自己这次入门仓促,早已做好了被轻视的准备,如今听得商衾寒如此吩咐,心中倒也舒服了几分。商衾寒未曾让他退下,他便也随侍其后,只是不敢如景衫薄一般,与师父随意说笑就是了。
又行得一百余里,只听得四面奔雷之声,直震渊谷,此时于同襄正紧随商衾寒行到一处极为逼仄的陡崖上,如此惊天之势,连四面峭壁都被跃马之声踏出一阵嗡响,两边的寒树压顶而来,不由得叫人骇然,于同襄待要勒马稍待,却又惟恐在众骑兵面前现了惧象,只好硬着头皮贴着崖壁走,商衾寒却扬起了马鞭,他的紫骅骝是天外名种,向来不用驱策,如今快马加鞭,更是非同小可,于同襄只听得一声马鸣,目前赤影如光,只几次扬蹄便不见了。
于同襄低头纵马,旋即便明白是那位被称作赢少君的商从涣到了,他在京安便已听过商从涣之名,听说他天赋异禀,三岁入学堂,倒背《孙子》,天生神射,五岁上校场,百步穿杨,北狄首领亲见其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