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还只是张蓝图,但最近各渠道都在传,说十二怒汉集团即将上市,集团股每股至少值200美金。喻承把计算器按了两遍,出现的数字没错,好!多!零!
谷天骄见他已失心疯,无奈了,回头默默看书。喻承跪到沙发上,伸手摇他,神经兮兮低声说:“一,一千多万……哥!你好大的腿呀!”
谷天骄笑:“只等上市了。要不,我把工资卡给你保管?”
喻承一愣,猛摇头:“别别,先等你行完权!到时候一板车现金,我直接拖着跑路,哎呀~那得多实在……”
他边说,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闪着金光。就是这公司变态,股票非要分五年行权。也就是说,谷天骄虽然拿到一万股,但要把钱都拿到手,哪怕集团立刻上市,他还得干满五年。如果这五年内,他太争气,不断拿到更多股票,这辈子就被一家公司套牢。
套牢……套牢也没什么不好的,哪儿混不是混?哎,真想跟谷天骄一样,被这家财大气粗的公司套死算了!
谷天骄戳他回魂:“没到手的东西都是虚的,你别走火入魔了。”
喻承滴着哈喇子:“是嘛,账户上那么长一串数字,看起来眼睛的确很累!你要是嫌麻烦,我全权帮你清零~”
谷天骄被逗笑,说:“就这么定了!”
当然,喻承没把谷天骄的资产放在心里。这男人一直很拼,他单纯为他得到公平对待感到高兴。而且这么一来,大家都能好好过个节了。
长假前三天,谷天骄带喻承和小丫头去了趟千岛湖。三人就像真正的小家庭出游,各种欢乐。
临到分别,谷天骄装好了婷婷的东西,还有一堆他和喻承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但婷婷却抱着梅干菜的脖子,半天不撒手。
谷天骄蹲下身:“丫头,想多玩几天吗?”
婷婷看了看两个大人,默不作声点点头。那模样让喻承心里很不好受,多希望谷天骄能打个电话,跟婷婷妈商量商量。
可谷天骄却把婷婷搂进怀里,说:“但我们跟妈妈约好是三天,说到就要做到,对不对?”
小丫头不吭声。
谷天骄又轻声细语安慰一阵。这小姑娘好像逐渐继承了她爹骨子里的某种特质,沉默了一会儿就挣开谷天骄,笑说:“那下个月见!到时候我就八岁啰!”她抬眼望喻承,“uncle拜拜!”
谷天骄欣慰笑,在喻承和梅干菜的目送中,把她捆进儿童椅。
车开远,喻承回自己家打包,第二天跟大象老高搬进新小区。长假眨眼结束。
十月八号,杭州下了一场细雨。潮润的空气中夹杂阵阵桂花香,寒凉沁人。
下午三点,喻承身后跟着园区星巴克的一名工作人员,两人一手一大袋咖啡,直奔二号楼的寻宝无线事业部。
不久前,他的组员找无线置换资源,得到了全力支持。他兴高采烈拎着咖啡回来答谢,一是做人情,今后说不定大家成同事;二来,这是谷天骄的地盘,他莫名其妙就想示好。
几十杯咖啡送出去,无线的姑娘小伙子们很惊喜。喻承笑哈哈跟他们热络完,拿出最后一杯咖啡,假装不经意问:“同志们,谷老板办公室在哪儿?”
一姑娘笑:“你也太周到了吧!他搬工位了,听说在七号楼顶楼……哦,就你们团队楼上啊!老武的办公室旁边。”
“老武”就是谷天骄的老板,全名叫“武贺东”,人有四十多岁。光看内网照片,喻承就能嗅到延绵不绝的油腥味儿,他却是被整个飞天奉为神明之一的副总裁。
以前b2b总监以上的管理,统统叫英文名;如今寻宝飞天全民自称“老幺”,高管们也就衍生出了新的“平等”称呼——年纪大的在姓前面加“老”,年轻的在名后面加“儿”。
按这条规则,谷天骄就该叫“骄儿”,或者“天骄儿”,额……喻承一阵恶寒。不过他跟无线接触这几次,也听别人私下提到谷天骄,却还是老老实实叫“谷老板”,没什么雷点。
他喜滋滋谢过姑娘,拿着咖啡往回一阵小跑,想亲眼看看他男人晋升后,首次拥有的独立办公室。
寻宝村的办公楼,每号楼都分南北两幢,前后长度一百多米。喻承踮着脚在七号楼顶楼南北两侧一阵往返跑,武贺东的办公室看到了,武贺东秘书的附属办公室也看到了,却怎么都找不到谷天骄的。
他打开内网app,想确认谷天骄的位置。屏幕现实两边对号时,忽然视线定格。
他瞧见武贺东办公室门外的普通工位上,有一只电脑包貌似谷天骄的;回头再看了看内网,谷天骄名下的团队,空了。
回想起谷天骄晋升当天的奇特表现,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晚上回家路上,喻承赶在谷天骄开口前先问:“哥,今天过得怎么样?”
谷天骄:“还好,你呢?”
喻承:“还好!你呢?”
谷天骄:“……”他回头扫他一眼,失笑,“你怎么啦?”
喻承有点郁闷:“我好啊!你呢?”
谷天骄:“……你真是……”
喻承烦了,拉长脸看车窗外。
谷天骄笑笑:“好啦,没什么好说的。今天起,我不带团队,全职做武贺东的助理。”
喻承:“副总裁的助理?干嘛呢?”
红灯倒数十秒,谷天骄趁机点了根烟:“理论上出谋划策,帮武贺东减轻负担。”
喻承:“哥,你是不是每件事都非要我往死里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