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抹着汗刚要迈开腿跟上去,却被马涛抓住了,江宇茫然的看看马涛又去看秦扬,对方走得极快,已经走出了一段路,他不禁着急道:“你,你拉我干嘛,秦扬走没了,你快松,松手哦,要不然我追不上他了哦。”
马涛拿过他手里的蛇皮袋,温声细语道:“秦扬让你跟我走,他待会儿来找你,咱们先回去吧,我带你去捉鸟。”
江宇立马蹙起眉,说;“我,我不跟你走,我要去找秦扬......”
说完一把挣开马涛的手,转身就去追秦扬。
马涛看着江宇的背影哎了一声,也懒得去追了,这一天的东西都没吃实在是累得慌,反正傻子跟着秦扬也不会有事,他回地里去给秦扬收拾东西就行了。
秦扬看到江宇一脸愁苦的追来,也没说什么,而是叮嘱他小心脚下。
三人咬着牙匆匆赶到镇上,谁知镇上的卫生所却对这伤口束手无策,无法,只得又乘车赶去县城,把人送进了县医院的医疗室。
三人这才松懈下来,喘着粗气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休息。
折腾下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医院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走廊上人来人往,周奶奶坐在一旁偷偷抹眼泪,盯着诊疗室双眼一眨不眨。
江宇累得脸色有些发白,蔫蔫的靠着秦扬肩上捂着肚皮不住蹭秦扬的肩,蹭了一会儿就要往他身上爬让他抱,秦扬有些尴尬的看看周围的人,把黏在身上的江宇拉下来坐好,江宇顿时控诉般哀怨的看着秦扬,“秦扬偏,偏心。”
“......我怎么偏心了。”
江宇委屈道:“你刚刚从地里一,一直抱着那个人到这里呢,可是都,都不抱我一下哦......抱那个人抱了这么久呢,我,我就想要你抱一下就可以了哦。”
秦扬:“......”
这是吃醋了吗,秦扬不禁失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对着他张开双臂,“那过来我抱着?”
江宇立马开心的扑进秦扬怀里,亲昵的用脑袋蹭秦扬下巴。
秦扬抱着惬意的窝在自己怀里的江宇坐在位置上等了许久也不见医生出来,便带着江宇出医院去吃东西,回来时还给周奶奶带了些吃的。
周奶奶冲着秦扬千恩万谢一番,才哆哆嗦嗦的接过馄饨吃起来。
两个小时后,医疗室里的医生出来了。
几名医生告诉秦扬几人周文文的伤势必须住院接受治疗,秦扬点头,向医生问治疗费以及住院费,因为伤口撕裂得比较严重,缝了三十多针,费用自然不便宜,又是缝针又是输液打针的折腾下来将近三百块钱,住院费少说也得花个好几百,刚才送周文文来的时候情况紧急,他们都没来得及交费周文文就被带去医疗室看病,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医德确实十分高尚。
七八百块的医药费,这对于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来说简直是笔天文数字,周奶奶听到这话顿时站立不稳,她哪里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来,不等医生说完,就抱着医生的手苦苦哀求他们少收些钱,她就是砸锅卖铁也弄不到这么多钱云云,一名七十多岁的老人这么低三下四的哀求着实令人不忍。
几名医生为难的看着周奶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纷纷劝她想想办法。
秦扬自然也于心不忍,遂说:“他的住医药费我替他交,不过今天这钱肯定是交不上了,医生,还得麻烦你通融一天,我明天再把钱送来,你看成不。”
周奶奶的祈求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向秦扬。
其中一人问:“你跟她是?”
“同村。”
几个医生面面相觑,低声商榷,片刻后一人说:“那行吧,不过小伙子,我信任你,你可别让我失望啊,明天不管你什么时候来,都得来给我个交代,你看呢。”
秦扬感激一笑,“明天中午前到,麻烦你了。”
“没什么,病人现在要换个病房,你们跟着去吧。”医生说完,纷纷散了。
秦扬牵着江宇的手,对周奶奶道:“周奶奶,地里还有事,我们就不去了,你照顾好你孙子,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周奶奶眼眶发红,原本盘在后脑勺的苍白头发经过一天的折腾已变得乱七八糟,她抓住秦扬的手感激涕零地说:“小秦,谢谢你,谢谢你啊,你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还要借钱给我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等文文好了,我一定让他上门来跟你道谢,好人会有好报的,真是谢谢你了小秦......”
秦扬温和的笑笑,又安慰了周奶奶一番,这才带着江宇出了医院。
城里的黄昏时分壮观,楼层间的玻璃折射着似火的晚霞,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似血残阳中。
抱着个七十多斤的人跑了一天的秦扬疲惫不堪,他牵着江宇的手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住的打量周围店铺,找了个小菜馆坐下,准备点几个菜吃饱再走。
江宇挨着秦扬坐在一处,一口气喝了几杯茶,才缓缓说:“秦扬,他好,好可怜哦......看着真的很,很疼呢。”
秦扬并未说话,一脸沉闷地给江宇倒茶,江宇也不再说话,继续老实巴交的喝茶。
等吃完饭搭上回镇上的大巴时已经是晚上了,大巴上人很少,两人坐在最后一排,江宇一上车就靠着椅子睡着了,秦扬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搂着他睡了一路。
等到了大河镇已经是□□点钟了,两人借着模糊不清的月光走在地埂上,高且茂密的玉米地一片连着一片,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