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的说,“我真的不是在跟踪你。”
江淮盯着黄单,目光犀利如刀。
黄单不慌不忙的迎上那道目光,坦荡且平静。
心虚撒谎的人眼神会躲闪,飘忽不定,还会出现摸脖子,频繁眨眼睛,踢石头子的小动作,他没有。
半响,江淮揪住黄单衣领的大手一松,他弯腰去提脚边的购物袋。
黄单的眼角往下一瞥,男人的黑色t恤下摆上移几寸,裤带下移几寸,露出来一截后腰,麦色皮||肤精实,充满爆发力。
他动动眉头,屁股真翘。
江淮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过去,眼尾上挑,语气危险,“看什么呢?”
黄单指着男人的购物袋,“你买了山楂片啊,我想买的,没看到。”
他还是那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一团接一团的烟雾飘过来,铺在黄单脸上,他呛的咳嗽。
突然有嗡嗡震动声,贴着江淮的腿部响起,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眉头一皱。
江淮低骂了声,用牙齿咬|住烟蒂,他接电话前扫向黄单,眼神一厉。
黄单识趣的走开。
跟踪偷窥这种事,会刷新心跳频率,心脏不好的,刷一刷就能刷到天上去。
回小区的路上,黄单穿过马路拐进一条巷子,麻辣小龙虾的香味压倒其他味儿,弥漫在空气里。
巷子里又脏又乱,地上有一次性餐盒,塑料袋,果皮,竹筷子之类的垃圾,路一旁是理发店,五金店,两元超市等商铺,一旁是小吃摊。
黄单往里面走,看到两个穿着紧身低领吊带背心,配个超短裙的年轻女孩提着外卖走过,光着膀子,叉着腿蹲地上吃盒饭的中年人会把脖子扭出扭曲的弧度,想要看到点什么。
三五个染着黄毛,耳朵上戴耳钉,裤子上斜挂条粗链子的年轻人靠一块儿抽烟,对着那两个年轻女孩吹口哨,嘴里喊着“美女,出来买东西啊?”
年轻女孩没有露出惊慌之色,习以为常。
黄单拐个弯,根据原主的记忆找到馒头店,买了两个馒头,他经过菜市场,看到王海从里面出来,帆布包斜挎在前面,两只手提着很多菜。
俩人打了个照面,结伴一起回小区。
路口有三轮车在卖水果,王海加快脚步过去,买了三四串葡萄,还有一个香瓜。
黄单说,“前面应该也有卖水果的。”
言下之意是,能少提一段路。
王海边走边说,“那个大妈我认识,买过好几次了,我老婆就喜欢吃她卖的葡萄,别处的,我老婆说不好吃。”
黄单说,“你对你老婆真好。”
王海理所应当的说,“老婆就是用来疼的。”
黄单赞同,“也是哦。”
不过,这疼法有点过了头。
女人喜欢八卦,男人也不例外,八卦是不分性别和年龄的。
走了一段路,王海就好奇的问,“你是干什么的?”
黄单说,“画角色的。”
王海扭头,“游戏?”
黄单嗯了声问,“你呢?”
王海笑着说,“我是搞平面的,算起来,我们都是设计类的工作。”
黄单说,“我有几个同学也干这个。”
“待遇不怎么样啊。”
王海问完工作,就问起工资,听到黄单说出的数字,他叹息,“我只有2800。”
黄单说,“我之前跟你差不多,最近才涨的。”
王海说他那边涨两百,凑到3字开头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s市这边什么都贵,工资一般般,房租水电一个月就是小一千,两个人不买贵重的东西,撑死也就只能攒个500,生个病还得找家里要,我都有点想回老家了。”
黄单问道,“你老家哪儿的?”
王海说是y市的。
黄单说,“我也是。”
王海惊讶过后说,“那赶巧了。”
老乡的关系来的很是时候,黄单跟王海聊了y市的一些变化,就说,“你老婆上班的话,你们的压力能小一些。”
“青青之前在美容院上班,有的老客户来了,也只要她做,她一个月挣的比我多。”
王海唉声叹气,“前段时间她爬楼梯摔了一下,流产了,小月子没做好,身体虚,我觉得美容院太累,就没再让她去。”
黄单说,“家里呢?”
王海把袋子放地上,喘口气歇歇,“我跟我老婆结婚的时候,家里花了不少钱,现在我们都在外面,再去找家里,也说不过去。”
黄单将了解的信息整理整理,两个人在物价这么高的大城市过日子,只有一个人赚钱,赚的还不多,不会好过。
陈青青身上穿的虽然不是什么大牌子,但她一看就是个不会委屈自己,去向人和事妥协的女人。
桥边有个建行,王海让黄单等一下,他进去取钱。
黄单绕过墙角,往回望去,路上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可能是走的另一条路,从小区后门回去的。
他回到建行的自动取款机外,瞥见王海在数钱,一张一张的数,从头数到尾,大概数了有两三遍,才认真把钱放进皮夹里。
黄单正要转过头,就发现王海把夹层的卡拿出来,放进去,再拿出来,放进去,期间拿手摸了几次,再三确定卡放进去了,在夹层里,没有丢。
王海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有一定的强迫症。
黄单将这条信息快速塞进脑子里。
回来的时候,陈青青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她躺在床上看电影,声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