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急行,百夫长跟随这偏将来到中军营帐,偏将禀报过后引着百夫长进的营帐。可是刚一走了进去看清营帐中的情况,百夫长几乎想要立马拔腿就跑。
只见营帐中有八个肃穆而立的卫士,最里面站着一位身着三品朝服的大员,看样子应该是这军营的主将。
而让百夫长不寒而栗的是,那个逃进营地的奸细正坐在一张案几旁大口大口的吃肉喝酒,似乎是很久没有吃到过酒肉了,那三品官员主将则站在一旁面带笑意。见自己走了进来,三品主将笑凝凝的转身看着自己,却不说话。
同州军百夫长打了个寒颤,连忙拜倒:“属下同州宿卫府骑兵队长拜见大人。”又指着杨易道:“大人小心些,此人是凶狄奸细!”
其实百夫长再傻也看出这“凶狄奸细”与那三品大人必定相识,但此时自己绝对不可有一丝怯怕,只要一口死死咬定那人是凶狄奸细,这事一时之间便很难分辨真假。这几千人的禁军明显是路过此地,想要查清真相一般会将案件移交给同州府。
百夫长的姐夫是同州府的通判,只要事情丢给同州府审理,自己的小命就完全不用担心。
那三品大员听到百夫长指证杨易,愣了片刻竟然是无奈的笑了笑,抱拳对低头吃喝的杨易道:“殿下,这事如何处理?”
一声“殿下”,杨易倒没什么动静,那百夫长却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周围的侍卫也围了上来。
能让一个三品大员躬身拜见,并且被称作殿下的一般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王爷,一种就是皇子,大光封王的人就那么几个,一个巴掌都能数出来,而且大光还没有这么年轻的王爷。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年轻“凶狄奸细”是皇子,是当今皇上的亲生儿子…
污蔑一个皇子在一只镖队中伪装成凶狄奸细?这注定就是一个笑话。
这时,吃饱喝足的杨易站了起来,踱步走到瘫软在地上的百夫长面前,眼神漠然的盯着他。
也不知那百夫长是吓傻了还是已经彻底绝望了,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杨易摇了摇头,忽的伸手拔出一旁侍卫腰间的环刀,照着百夫长的脖子便劈了下去,那个位置正是百夫长杀死老镖头的位置。
百夫长捂着自己血涌的脖子,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很快就没了生息,或许到死他都不明白,一个皇子为何会混在一支镖局队伍当中….
百夫长死透以后,两个侍卫将尸体拖了出去,并用泥沙将地上的血迹掩盖,以免整个营帐都充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杨易将环刀还给一旁的侍卫,回身坐回案几旁,继续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那三品大员对杨易斩杀百夫长并没有多言,而是拜道:“殿下,那些同州兵如何处置?”
这三品大员不是别人,正是户部侍郎龚卫鸣。
杨易摇头道:“我杀那百夫长是为那镖局几十号无辜的镖师解恨,已经算是越俎代庖,其他人龚大人就按律法办吧。”
龚卫鸣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偏将道:“你速速带人去将那些同州兵和镖局的货物都押送回来,金子留下,人全部交给同州知府,告诉他们务必要严惩。”
“是!”偏将得令快步走了出去,很快营帐外就传来大队人马远去的声音。
“多谢龚大人,若不是遇见你,我这回可就要在阴沟里翻船了。”杨易无奈的笑道。
龚卫鸣也是有些无奈道:“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已经分不清谁是兵谁是匪了,此间之事,待老夫面见圣上之后定当实事禀报,若是不肃清军队中的败类,恐要毁我大光根基。”
“龚大人所言甚是,却不知龚大人为何会在此处?”
龚卫鸣道:“老夫是在督办同州府的军粮筹备,如今皇上的大军已过云州….”
“等等!你说什么?父皇的大军?”
“九殿下不知皇上御驾亲征之事?”龚卫鸣疑惑道。
“我这一个多月来不是在河里游泳,就是在山里面钻林子,几乎都与世隔绝了….”
龚卫鸣恍然,连忙将朔州北军被困,皇帝御驾亲征的前因后果简洁的给杨易讲了一遍。
当杨易听说自己被凶狄刺客暗杀时,心里极其不爽,忽的又想到自己所关心的几件事,连忙问道:“龚大人可知苍云寨招安之事?还有繁花谷被凶狄人偷袭的事?”
听完杨易的解释,龚卫鸣摇头道:“殿下所说的苍云寨之事老夫没听说过,不过如今京城朝政是就三殿下在主持。”
杨易暗道糟糕,心里急骂道:“杨琦…杨琦…这个蠢货要误事!”龚卫鸣并未提及琮州葛晋之事,那么很有可能这件事被杨琦这个自大的蠢货给忽视了。
只听龚卫鸣又道:“繁花谷的事老夫前几日倒是有所耳闻,有人禀告定州府说凶狄人偷袭繁花谷,并且九殿下您也深陷危机。定州府已经派兵前去营救,却不想九殿下你却在此处。”
总算有一个好消息,不管自己在不在那里,只要有援军前去繁花谷就好,只是希望国朝大军赶到时禅瓒等人还没有对繁花谷众人下毒手。
“还有一件事殿下可能不知….”龚卫鸣欲言又止。
“龚大人有话大可直说,反正麻烦对我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杨易无奈道。
龚卫鸣沉凝片刻道:“凝妃娘娘随皇上去了朔州。”
“什么?!”杨易脑中嗡的一声,猛的一下站了起来:“我母亲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