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海在工作上倒是一向没什么二话,到地方亮证件开灯进屋抓人,一群大老爷们呵斥着包间里衣衫不振的红男绿女赶紧穿好衣服包头墙角站好,就见到一直在门外的行动队长皱着眉走过来,悄声把何川海和另外一个民警叫到了外面:“刚刚接到报警,隔壁有个酒吧有人寻衅滋事,你俩过去看看吧。”
两人应了声,赶紧问了地址和酒吧名字就往地方赶。哪知,到地方一看,何川海心想,这也有点太巧了。这地方居然是之前见到刘越驻唱的那个gay吧。
推门进去,就见着一个穿着短上衣,露出大半截细腰,一个大v领差点没开到肚脐的男青年,正跟另外一个矮壮的中年男子扭打在一起。旁边的沙发桌子东倒西歪,酒瓶渣滓碎了一地。
跟同事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边一个把人拉开。同事甚至因为矮壮男人试图反抗逃跑,一脚踹上了男人的膝盖后头,男人跪倒在地之后,还趁着给他带手铐的机会暗暗给了男人一肘子。
何川海冷眼看着,倒是没说话。他抓着的这个男青年,也不知是酒劲上来还是打架劲儿用大了,此刻眯缝着眼睛,一副没力气的样子,直往下出溜。
正打算往外走,就看见门口风风火火冲过来一个身影,扶起走路都快走不动道的男青年,抬头对何川海说:“警官,对不起,我朋友喝多了,麻烦你行个方便。”
何川海一低头,愣了下,居然是刘越。
“这会求情晚了!”同事把矮壮男人推搡着往门口走,嘴里不耐烦的说道。
何川海想开口问刘越怎么回事,却见刘越一副压根不认识自己的样子,赔着笑跟在同事身后,边絮絮叨叨的道着歉,边递烟点火的说着好话。
一行人回派出所,值班的同事抬头问何川海两人:“什么情况?”
一起去的同事一脸鄙夷,语气不屑的说:“两兔子,在酒吧打架。啧,碰上这么个事儿,真晦气。”
矮壮男人进了派出所倒是老实多了,这会更是舔着脸对别着自己胳膊的警察说:“都是误会,我俩闹着玩呢。”
“少跟我来这套,你说你们好好的躲在暗处搞你们的玻璃就是了,还这么大张旗鼓的打架,生怕没人厌烦是吧?你也别跟我再多说什么了,好好想想一会通知家属给你送生活物品的时候怎么解释吧。”同事推了矮壮男人一把,脸上挂了个幸灾乐祸的笑。
在何川海控制下,一直意识不清的男青年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被触动了哪根神经,猛一转身,拔高嗓门就是一顿嚷:“我们怎么了?我们不伤天不害理,去酒吧认识同道中人,怎么就见不得光了?我们这是正常的谈恋爱!你这是歧视你懂不懂,我可以去告你的!”
“你狂什么狂?”一个民警本来就看不惯这群打扮得妖魔鬼怪似的二椅子,现在居然还有一个敢在派出所里跟警察叔叔叫板,算是彻底触及了他的底线。不由分说的吼了一声,然后几步走到男青年跟前,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就用力把人往地上摁,嘴里还生气的说着:“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你这种不男不女的死人妖瞎嚷嚷的地方吗?还正常?还谈恋爱?就属你们这种人最不要脸!还有脸告我们?”
“住手!”一直默默跟在人后的刘越,目不斜视的越过何川海,几步冲到那个男青年身边,一把推开了把人死死按在地板上的警察。然后把男青年拉起身,这才冷着脸回过头说:“不管你是用怎么样的龌龊眼神看待我的朋友,但你作为一个警察,在派出所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民做出这种行为,我都可以质疑你的行为过当!”
那个警察被刘越这么一吼,回过神来。眼神在刘越和正趴在刘越肩头一脸委屈的男青年间来回溜了好几转,这才一脸古怪的笑着说:“你是他的朋友?那你也是个同性恋吧?你们这种人最爱乱搞,早晚得上脏病而死,还需要我怎么看待?”
刘越的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寒冰,他一向口齿伶俐,却实在不想跟这种狭隘偏见的直男癌多做争执,但是,他觉得眼睁睁看着这种无耻的人这么嚣张,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又忍不住咬紧牙关才控制住自己想要把对方狂揍一顿的念头。
“你把嘴放干净点!”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翁动了半天嘴唇却始终没有说话的刘越身前,既挡住了众人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也阻绝了对方有可能对刘越造成进一步伤害的可能。
对方却在一愣之后,因为面子上过不去,反而梗着脖子瞪着何川海说:“有你什么事?我嘴巴怎么就不干净了?……你到底站哪头的,干嘛帮这群死玻璃讲话。”
何川海皱着眉,盯着那个本可以称之为并肩的战友,此时却格外粗鄙可憎的同事:“他是我朋友。按照你的说法,他是玻璃,我也是你嘴里的‘死玻璃’,你是我的同事,所以你也是。”
不管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的同事,何川海半垂下眼睑,表情格外严肃的说:“再说,就算他不是我认识的人,就你今天的表现,你有一点作为一名在岗公职人员的觉悟吗?如果有人把今晚的事情拍下来发上网,你倒是说说看,是骂你的人多,还是夸你的人多?”
看着虽然表情还是不情不愿,但到底气焰上被压下去的同事。何川海转过身,对着被自己的滔滔不绝惊得目瞪口呆的刘越说:“去那边,我给你们办手续。”
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