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见她不说话,并不想这么绕过她,反而化被动为主动,开口挑衅道:“赌吗?贺少夫人?”
那声贺少夫人,如一记巴掌,狠狠的甩在云柔的脸上,有多尴尬,有多讽刺,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现在也就只剩下一个贺少夫人的名头了,贺君然的人,她根本留不住。
“云初,你是个疯子,有病!”云柔转身,落荒而逃,显得那么的狼狈。
云初浅笑,“贺少夫人下次想要来买东西,记得带够银子,若是没带银子也没关系,不管是你娘家还是夫家,我可以亲自上门去要的。”
云柔更加断定云初是个疯子了,所以加快了脚步,消失的更快了。
看到云柔离开,青杏拍了拍胸脯,还以为要闹个没完没了呢,只是她还记得云初刚刚的话,迟疑了片刻,忍不住问道:“少夫人,您刚刚说的是开玩笑的吧?您不会改嫁的吧?”
她想改嫁?那也得钟夜辰同意了啊,他活着,肯定不会同意的,而他若死了,这辈子更没机会了。
所以改嫁嘛,还要问吗?
“那可说不定,钟夜辰不回来,自己的奶奶跟老娘都不管了,难道要我一个女人照顾老的又要管小的吗?”云初笑着反问。
青杏本来不会当真的,可是看云初那一板一眼的模样,在心里乞求道:“少爷,您可一定要活着啊,而且还要早点儿回来,晚了您的儿子可就给别人叫爹了。”
“好啦,骗你的,我不会离开的!”云初见她真的当了真,若是小丫头跟长辈们说了,这个玩笑就开的有点儿大了。
钱罐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了。
云初再有个把月就生了,肚子真的不小,一天天的在家里都不怎么动,她想着走回家去,这样生的时候能偶顺利些,少吃些苦头。
青杏拦不住,就只能陪着,钱罐不在,不过云初的身边还是有些暗卫的,具体在何处,青杏瞅了半天,也没找到。
“青杏,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云初回头几次了,什么也没发现,但是她总觉得不对劲。
青杏看了一圈街上的行人,卖糖葫芦的,卖包子的,哪个都挺正常的啊,于是她摇了摇头,“少夫人,没有人啊,而且钱罐不是说了吗?咱们身边有暗卫跟着,若是有人想要对您不利,肯定会发现的,我看您这些天是太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要不咱们还是坐马车回去吧?”
真的没人吗?是因为钟夜辰出了事儿,她潜意识里没了安全感,所以变得有些疑神疑鬼的吗?
云初摇摇头,“没多远了,我还是走回去吧,要是不走动,我怕生的时候太苦难,夜辰不在,我一个人还挺害怕的。”
青杏觉得这个时候的少夫人真的有些可怜,她也是女人,曾经不知道多羡慕少夫人呢,可现在她大着个肚子,还要养活那么多的人,眼看着生还孩子了,男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云初!”熟悉的声音,却没有带来什么惊喜,因为不是云初想要的那一个。
贺君然快步上前,因为跑的有点儿着急,脸上还带着红晕,气息也有些不稳,“你没事吧?”
“没事啊!”云初道,“你以为我怎么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贺君然一连说了两遍,可见他真的以为云初发生了什么,“我刚刚听说云柔去找你麻烦了,我真担心她会闹你,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云初轻笑,“从小到大,她哪次能赢得过我?”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笑靥如何的小姑娘,嫩生生的,恍如回到了这一切发生之前,曾经贺君然对这样的笑容很是厌恶,觉得她高傲不讲理,甚至一点儿都不谦虚。
可是现在,他被这笑容感染,不自觉的也跟着笑起来了,“仔细想想,好像,她从来没有赢过你,无论什么事儿,到最后,都是你赢。”
“是啊,她既然赢不过我,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不过若真的不想我被她烦着,以后你还是不要见我了,免得她醋坛子大发,癞蛤蟆不咬人,主要是挺烦人的!”云初道。
“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回去我会跟她说的,不过不见你,我做不到,就算你不接受我,但现在你也需要人帮忙的,不是吗?”
云初刚要开口,然而贺君然抢先一步,“我知道,你不需要人帮忙,甚至是想要帮你的人也不只我一个,但我离你最近,不是吗?而且,就算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请以上,你有难,我不可能袖手旁观,云柔那里,你不用介意,我不会再让她来烦你的。”
他真的能够摆平云柔吗?云初不大相信,贺君然的脑子太简单,动心眼根本动不过云柔,不然之前也不会被云柔的伪装所欺骗了,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睿智了些,也看清了云柔的真面目,可云初觉得,贺君然依旧不是云柔的对手。
这不是瞧不起贺君然,而是在夸他没那么多的心机。
“好,若我真的需要帮忙的时候,我就去找你,这样,可以了吗?”云初没有干脆的拒绝,不是出于对云柔的报复,只是那些过往,经年累月的消磨之后,留下的都是美好了。
他曾经的冷漠成就了她跟钟夜辰,其实,仔细想想,她还是要感激的。
“嗯,有事了,一定要来找我,云初,我真的很想帮你,至于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也好好想想,我会等着的。”贺君然看着渐行渐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