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乔拿了乔兮的睡袍裹在身上,倾身去看毫无反应的乔兮,又伸手摸了摸乔兮的额头:“乔哥?你家有医疗箱吗,我给你测个体温好不好,好像有点发烧。”
乔兮把他的手推开了,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开口的时候,发现嗓子疼得厉害,几乎无法发声,他轻咳了两声,才勉强发出声音来:“你……我们……做了?”
耿乔心下一跳,做出深情款款的表情来:“你昨晚……呃……你自己记得吗?你抱着我不放。”
乔兮:“……”
乔兮记得自己的确是闹着要抱,他这时候很想去死一死,但他并不愿意全然相信耿乔的话,只抬了抬手:“我不太记得。”
然后屁股上的干涩疼痛提醒着他,耿乔居然上了他,他沉着脸,盯着坐在床边一脸担心地看着他的人:“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耿乔露出受伤的表情,又有些惶恐的样子:“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又抱着我不放,对不起……你想怎么样,我都会负责的。我当时也有些醉了,控制不住自己,但是我是真心喜欢你……”
他像是害怕乔兮责怪厌恶他,但是又绝不会逃避责任,还不断表达自己喜欢乔兮……这些复杂的情绪都在他的眼里和神色里,看得任何人都愿意原谅他,更何况他长得好身材好,和他发生关系怎么也算不上吃亏。
居然有人会骂他演技差是花瓶,这完全是可以拿影帝的演技了啊。
至少乔兮这时候完全看不出他有哪一点不是真心,不是在实话实说。
但即使耿乔真是一朵受害的白莲花,乔兮也没有疼惜他的心思,他此时心情复杂,蹙眉不想理耿乔,只道:“你……先走。”
耿乔很慌乱:“乔哥,但你有点发烧,我……对不起,我想好好照顾你……”
乔兮眉头紧皱,这么一会儿,他身体总算有了些力气,就从床上爬着坐起身来了,他身上并不比耿乔好,也是斑斑点点的红痕,胸口………………甚至破皮了,一阵刺疼,更重要是屁股疼,他忍住了这种难堪的疼痛。但对着耿乔这个罪魁祸首,他实在没有什么好脸色,冷着声音呵斥他:“你现在就走,等我想起来你没安什么好心,你自己看着办。”
耿乔手足无措了:“乔哥!”
乔兮不想看他,捂住脸:“快滚!”
耿乔哀求地叫他:“乔哥!”
乔兮不想听他的声音,脑子一团乱麻:“出去。”
耿乔非常伤心地看着他:“乔哥!”
乔兮抬头瞥了他一眼,对上耿乔痛苦的眼,有一瞬间,他是心软了的,但是身体的痛苦让他马上又硬下了心肠,自己在醉酒情况下无意识和人发生关系,他能理解,但做了被…………的一方,他难以理解,他自觉自己本能应该不是做承受的那一方,除非耿乔强迫了他。但他一时惊疑不定,不敢确定。
“你现在就走,然后去检查身体,把你的检查报告拿来给我,你明白要检查什么!”乔兮埋下痛成一团浆糊的脑袋,有气无力地说。
耿乔红着脸和眼:“乔哥?我……”
乔兮不想理他,耿乔无法,只好捡上自己的衣服去了卫生间,他把衣服换好,这才走了。
乔兮浑浑噩噩的,听到他出门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
乔兮洗完澡连吹头发的力气都没有,湿着头发倒在沙发里勉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是给他的保姆。
虽然他不喜欢有人和他住在一起,即使是保姆也不行,但他对他的保姆是信任和喜欢的,毕竟对方为他工作了六七年了,不是信任和喜欢的人,难以保持这么长久的雇佣关系。
保姆这一天本来也要过来干活,所以接到乔兮说给他买退烧和消炎药的电话,她都一一应了,还说马上就可以到乔兮家。
保姆姓李,是个近五十岁的中年妇人,性格温柔谨慎,一向又不多话,干活又做得很踏实细致,乔兮很喜欢她为自己做事。
李嫂到乔兮家,在客厅里闻到呕吐物发酵的味道,当场就惊讶了,因为乔兮并不嗜酒,又因为他的洁癖,他也从不在自己家里办聚会和待客,所以家里从没有过脏乱的情况出现。
李嫂没来得及收拾客厅,就上了楼去乔兮的卧室看情况,一进卧室,李嫂就更震惊了,她毕竟是大龄已婚保姆,只一眼就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事。
但她这时候还没意识到乔兮是和男人睡了,还以为乔兮昨晚留了女人上床。
李嫂心中的尴尬只出现了几秒,就被乔兮的糟糕情况所打断,乔兮头发湿漉漉地还在滴水,人却是趴在沙发上像是晕过去了。
她惊讶地把乔兮扶了起来,扯了毛巾为他擦头发,又叫他:“小乔先生,您这要去医院才行。我打电话叫司机来。”
乔兮并没有真的晕过去,睁开眼哑着嗓子说:“我吃退烧药就好,你把我头发吹干了,去帮我把床收拾了,然后再收拾房间,房间要好好打扫,我要睡会儿。”
李嫂说:“您这体温很高啊,要是温度太高,还是去医院好。”
乔兮没力气理她,并不回答,李嫂不能擅作主张,只好由着他了。
她拿了吹风筒为乔兮吹头发时,乔兮就靠在沙发上,面色潮红,神色却冷冰冰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把乔兮的头发吹干了,李嫂又为他拢了拢睡袍,看他趴在沙发扶手上发呆,就去找了电子温度计来为他量了一下,她嘀咕:“三十八度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