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海上一片昏冥。鱼雷号快艇以45码的度飞驰在北海海面上,西弗吉尼亚群岛缓缓沉入身后的海洋。
安德里的一个跟班小弟驾驶着船,另一个小弟端着手枪在船尾警戒,安德里、索菲亚和我三个人在狭窄的船舱里躲避着风浪。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终于喘口气,我大声问道。
“放心吧,张先生。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安德里说。
“还有枪,我们要是被基地抓住会怎么样?”
“我们不会被抓住。”他仍旧心情愉悦。
“我是说万一。我他妈怎么就又开始被追杀了!”
“根据基地内部规定,盗窃基地机密者处以极刑。”
“你们不是自己人吗?”
“我跟你说过,当高层现你独特的基因序列之后‘致命金属’计划就取消了!现在我们执行的是查尔斯的计划!”索菲亚说。
“你们背叛了?”
“你说的没错。”安德里的愉悦变成欢喜。
“你们是不是疯了?早知道这样还在那磨蹭那么长时间,咱早点跑啊!”
“我们出来的通道只有在进入高级戒严状态时才会开启。不这么做,我们出不了基地。”
“杨呢?他留在那等死啊?”
“他有自己的打算,不要我们管。”
“我怎么一不小心又上了贼船!?”我懊恼地说。
安德里的小弟探头进来,说了一句德语。安德里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出去,说什么我没听清。
顺着船尾的方向看,远方海平面上出现一层奇怪的海浪。仔细看,竟是十几艘快艇拉成一排横扫过来。
驾驶员加大油门,鱼雷号的引擎出歇斯底里的嚎叫。
我死死抓着扶手,默默祈祷安德里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十分钟以后,第一缕晨光洒在海面上,如跃动的火焰一版照亮身后的追兵。天上最后一颗繁星隐去,一个黑色的轮廓出现在我们的航线前方,在天空和海水的映衬下,仿佛一座小山。
是艘货轮。
驾驶员继续加,鱼雷号朝像疯的野牛一样径直朝巨轮撞去。
巨轮在此时拉响汽笛,沉闷的声响沿海面荡漾开去,把一切紧迫的声响淹没。
我看向后方,追击部队近在咫尺,快艇上警卫人员举起的冲锋枪以及部分快艇上方搭载的小口径舰炮清晰可见。
妈的!这是德国海警吗?
我大叫:“不如我们报警吧!至少还能活着从这艘船上离开!”
索菲亚回答道:“不要慌张,安德里准备好了一切,相信他!”
我没再说话,眼看巨轮以碾压的姿态倾斜过来,小艇和它相比,就像是一个人站在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下。
在距离巨概2oo码的地方,鱼雷号猛然转向,驶向巨轮船尾,继而掠过巨轮螺旋桨泛起的水花,来到船体另一侧。
安德里回来,大声喊:“跳到海里去!”
说罢,他咬住一根不知从哪里找到的呼吸管,纵身跃进大海,两个跟班紧随其后。
索菲亚朝我点了点头,翻身优美入海。
我把心一横,跟着跳了进去。
海水冰冷刺骨,一股巨大的力量裹夹着我,把我朝海里吸。我屏住呼吸,拼命游动,缓缓浮出水面。
太阳整个儿跃到海上,天地光明一片。
鱼雷号失去控制,朝远海驶去。一艘救生艇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身边,两个水手朝我抛出一个连着绳索的救生圈。
我被他们拖上救生艇。其余四个人也6续登船。
两个水手迅划桨,朝巨轮驶去。
巨轮垂下绳梯,我们爬上夹板。
我筋疲力尽,倒在甲板上不停喘息。一双有力的大手粗鲁地把我提起来,拖着我走。
甲板上堆放着各种颜色的集装箱,状如高楼。我们从中穿过,来到甲板中心。
一个穿着灰蓝色制服的水手出现在我们面前,仔细打量我们。
安德里朝他招了招手。他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走向一个红色集装箱。
来到跟前,集装箱的侧墙以上沿为轴缓缓升起。进去后,侧墙停顿一下,自动关闭。
光线被截断,黑暗中,安德里出一声搞怪的叫声,光明忽起,眼前出现一个豪华的会客厅。
墙壁上挂着织花壁毯,头顶垂下金灿灿的吊灯,另一侧墙壁上挂着凶悍的大角鹿头骨,屋地上暗花地毯柔软舒适,两条复古沙相对坐落,中央一把根雕茶几。沙旁的一角有一个烟酒柜。
这一切告诉我,这里经常进行隐蔽的会谈,并不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
安德里解下旧皮箱放在地上,脱掉湿漉漉的外套,一屁股坐在沙上,“请便吧,张先生,我们喝点什么压压惊?”
我摇摇头,杵在原地。
他盯着酒柜,打了个响指。
跟班立刻走过去,掏出一瓶看起来很不错的洋酒,倒了三杯。
安德里接过一杯,把腿翘在茶几上,“尽管放心,我的朋友,这艘船的船长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双胞胎这个字眼儿让我吃惊。可我现本该知情的索菲亚也惊讶得不得了。
安德里灌了一小口酒,咂了咂嘴说:“世界上只有两个地方有好酒,一个是白金汉宫,一个是走私者的船上。”
“安德里,你真有一个双胞胎?”索菲亚拉着我坐下,伸长脖子问。
“当然,”安德里道,“你们两个不要这么拘谨,鉴于未来几个月我们会在大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