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关你什么事,反正血族都不愿意靠近火。”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克里夫说,“血族和魔女是夙敌,可我竟然想拥抱你。”
几个年轻血族围上去,开始打扫处理尸骸,克里夫察觉到了赛哈依的疲惫,一把将他横抱了起来,走出房间。
赛哈依勾着克里夫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如果我是火焰,你就不怕我把你烧死吗?”
“不怕。”克里夫轻笑。
“为什么?”
“因为你肯留下。你本来有机会离开的,你可以跟艾尔莎走,那时我没有使用强制的命令,但你留下了。还有,你在笑,”说着,克里夫轻吻了一下魔女的鼻尖,“从前,你不开心时会板着脸,会一脸厌恶地扭开头拒绝我吻你,你还会对我大吼大叫,会故意酗酒喝醉,一边大哭一边反抗我。那时,即使我命令你笑,你也笑不出来,可现在,你在笑……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吗,你的笑容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我不太明白,”赛哈依说,“所以呢?你的结论是什么?我还爱你?”
“噢,这句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不知不觉,克里夫已经站在了赛哈依的卧室门口。他用脚尖推开门,因为没有多余的手去开灯,就干脆让屋子保持着黑暗。赛哈依闭上眼,把脸埋在血族的颈间,唇边的笑意比刚才更加甜蜜。
第56章
今天的探索很快就结束了,切尔纳的活动时间还剩下不少。回到旅馆时仍是深夜,他翻窗进屋,正好撞见从亚修从浴室走出来。
亚修刚冲了个澡,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已经习惯了切尔纳翻窗,就只点了点头,转身去冰箱里拿饮料。
“看来你们今天也没什么发现,”他顺便拿出来一份血袋,扬起手,“需要吗?”
“不用。我临走前进食过。”切尔纳注视着亚修裸露的背部。亚修背上有一道相当明显的伤痕,正是十一年前切尔纳用匕首留下的。伤疤很大,十岁的孩子肯定无法忍受那种疼痛,就算后来的猎人生涯让亚修身负更多伤疤,背上的伤也必定是他最痛的一次。
切尔纳想起了杀死谢尔……也就是阿科尔·布雷恩的时候。
他剖开了那个男人的咽喉和胸腹,用的是手指以及匕首。切尔纳自己的咽喉和前胸也被剖开过,而且不止一次,他无法被麻醉,也不会因此而死,甚至不会留下伤痕,切尔纳记得这有多痛。如果人类躯体上的伤痕不会消失,会伴随ròu_tǐ一生,那么他们对疼痛和恐惧的记忆会不会更加深刻?
亚修留意到了切尔纳的目光:“你可别跟我道歉,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我也不是想道歉。”切尔纳依旧站在窗前。
亚修去浴室套上了件t恤,出来时,切尔纳还站在原处。“你有话想和我说?”亚修问。
“算是吧。”这些天来,有无数念头盘旋在切尔纳脑子里,他挑了最容易表达的一个来说,“我在想,见到斯维托夫时,我可能没法攻击他。”
“因为缔约?我明白。”
“是的。见到他后,如果他有心控制我,我可能就什么忙也帮不上了。”
“你有可能转而袭击我吗?”亚修问。
“不会,因为你有契约书,”切尔纳很庆幸这一点,“在他的支配下,我可能无法协助你,但也不会伤害你。到时候,我的行动肯定会受到限制,说不定我只能呆站在一旁,没法攻击你们任何一方。”
亚修说:“到时候你要随机应变。你可以假意不与他为敌,想办法吸引他的注意,你来拖住他,我找机会进行远距离狙击。毕竟我是人类,近身格斗肯定赢不了他。”
“即使有掩体,他也可能会发现你的。血族的速度很快,他能立刻欺近你身边。”
亚修瞟了一眼墙角的“吉他包”:“据我所知,血族的爆发力虽强,但还是不可能比子弹速度快。你也许不知道,其实我作为狙击手还不赖,只不过最近我没什么机会用到狙击步枪。”
切尔纳看向挂钟,确认了一下自己今天剩余的时间,然后从床头柜上抓起一只发圈,把长发束在脑后。
发圈是亚修的,之前他的头发长到了脖子根,用发圈扎了个小尾巴。前天他自己动手把头发剪短了点,发圈就被随便丢在了一旁。
“你想练习一下吗?”切尔纳问。
“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