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雨一边用力拍着给他顺气,一边撩着眼皮骂,“帮你还不用,累死你活该。”
付宁对着方时雨翻了个白眼,连骂都懒得骂。
顺过气,付宁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直接一屁股坐下,胳膊撑在身后,仰着头,甩了甩被汗黏在眼上的刘海,挺绝望的来了句:“累死也干不动了。”
没等她们说话,紧接着又来了一句,“我怎么就不是个女生呢!”
这一句就把刘明宣给噎住了,怎么说?让他去泰国溜一圈?
三个女生被他这豪言壮志给吓到了,可怜见的,跑去拿起铁锹想要帮帮忙,结果被制止了。
付宁摆摆手,“反正也干不完了,就这样吧!”他不信干不完,学校老师还能让他在这赶夜车。
也是,本来就不想动的三个人直接顺坡下驴,把刚到手的铁锹又扔地上了。
东西送到了,刘明宣看着也没地方坐,就拖着方时雨跟张筱筱回他们革命根据地了。
一回来就看见他们根据地里多了个人。
方耀穿着一身亮眼的嫩黄的运动卫衣,拄在他们御用的石头上,双手合十,不住的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还哭唧唧的。
不是,方耀是不是黄色控啊!她记得当时查监控的时候他就穿了一双嫩黄色的鸭脚袜。
走进一听。
“江源大好人啊!我就剩最后五个了,真的是干不动,帮我过去挖两个,两个就行。”方耀撒娇卖萌一块上,外带着还伸手摇胳膊。
但江源就是不为所动,他也累好不好。
方耀看本人没希望了,就想走走夫人路线,跑过来对着她又笑又说的,就希望江源能过去帮他挖两个。
刘明宣其实很想说,你合掌作揖这功夫都挖完两个了,还有啊,你这衣服颜色真的是好刺眼啊!
“那什么,你自己跟他说吧!跟我说没用的。”同学爱很必要,但这必须用在刀刃上,这种可有可无的坑就不需要去填了,刘明宣直接把皮球又踢回去了。
方耀左右看看,放弃了。
也没回去,直接在石头上挤了个空坐下了,伸出自己白嫩嫩的小手跟他们诉苦,“我这辈子就没这么累过,手都起泡了。”
这嫩黄嫩黄的衣服,配着这表情这动作,那杀伤力,可以跟原子弹媲美。
张筱筱直接把浇水的小桶扣过来坐上了,看着坐在石头上方耀伸出来的手,好奇的问:“你没带手套吗?”
方耀撩眼皮,“带了,没到中午就破了,五个指头都漏出来了。”说着还把自己口袋里破洞的白线手套拿出来给他们看。
几个人又开始研究起这劣质的白线手套,话题跳过来跳过去,跳着跳着就敲锣了。
刘明宣借着余晖看看腕上的手表——六点了。
天已经暗下来了,也没有数每人栽了多少,把工具一收,人集合起来,人数一点,老师就带着他们下山了。
山下的几辆大巴车早早就等在路上了,也不用老师喊,大家都很自觉的找车号上车。
车开起来了,跟着来押车的老师还逗他们,“怎么样?玩的好不好?”
大家伙很一致的朝他翻了个白眼,齐声喊,“累死了!”
那老师笑笑,接着说:“多好的锻炼机会,咱们校长说了,明年还来。”
“别啊!”
“明年我请病假,妈的,今天累死我了。”
抱怨声一片。
……
不光累,不少人还多多少少受了点伤,上山的时候把脚踝给扭了,下山的时候把膝盖给蹭破了,刨坑的时候被树枝把脖子给划了,等等等等……
而且还有不少人刨坑刨出汗把外套脱了的,当时热不觉得,被山风一吹,回来以后,感冒的一片,男生宿舍瞬间成了重灾区。
男生宿舍被感冒病毒串了两遍,一直缓到高三一模,大家的症状才好的差不多了。
一模啊!高一的时候没感觉,高二的时候就觉得心有戚戚,明年这时候就到我们了,对于高三学长,大家都自觉的尽量做到不打扰,上体育课从高三教学楼连廊过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压低声音。
高三比较正规的模拟考一般有三次,但就以往传统而言,大家最看重的就是一模的成绩,根据往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一模成绩是三次模拟考里最接近高考成绩的,各种加分项也是按一模的名次来给。
对高三学生来说,它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一模前一天,刘明宣还特意去刘明沣跟王铭那溜了一圈。
刘明沣倒是没什么,因为他是体育生,上学期课都没上,这一模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小测验,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看见她去,刘明沣还有点小激动,接过她慰问的零食和水果,一脸喜哈哈的告诉她,他被分到化学实验室了。
看她没什么反应,以为她不懂,又悄悄加了一句,那监考松,可以传纸条。
这句话一出,刘明宣真的是彻底无语了,撇撇嘴,白瞎那袋零食了。
从刘明沣那出来,转头又去了王铭班。
等王铭从班里出来,她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高三毕业班。
王铭穿着厚实的黑色羽绒服,头发胡乱的撩过眉心,脸色有种不正常的潮热红,额头上还冒了几个小小的压力痘。
把东西给他,俩人也没空多聊,就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她就赶紧撤退了。
回了班,刘明宣有点呆,说实话,有点吓到了,她其实并没有经历过正常的高三毕业班,她原来是美术生,对文化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