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封转开话题,郁礼偶尔配合的应两声。
他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很会带动气氛,他不会主动跟人交流,许是避免他尴尬,所有话题都是蒋长封开的,遇到他听不明白的,蒋长封也会给他耐心解答,像朋友间的相处,也像给他引导的长者。
一顿饭把他的心防除去七七八八,回去时郁礼和蒋长封交换了手机号码。
或许,他可以试着和他交朋友也说不定?
当晚,睡前郁礼收到了蒋长封的微信,他客气回了对方的消息,发现蒋长封新换了一个头像,他的侧脸。
蒋长封是那种长相硬朗的男人,他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冷悍不敢接近的压迫感,头像里是他那半边没有刀疤的脸,眼眸微垂,不知道在看什么,给人一种专注柔和的感觉。
他真的个极具魅力的男人,至少,郁礼更希望自己能长成像他那样的,而不是如今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
☆、叫一声叔
郁文嫣生日当天,郁礼下班后才赶过去。
生日宴设在庭院中,他到郁家后宴会还没开始,暖色柔和的灯光铺满整个庭院,前来参加宴席的宾客在席间低语交谈。
他穿过人群,进了屋内想找他太爷爷,不料撞见坐在沙发上的郁振江。
郁振江正在大厅里和客人谈话,余光看到他进来,便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郁礼稍作犹豫,走近后才发现太爷爷也在。
“太爷爷,您的身体还好吗?”
郁振江面色微冷,看不出什么神色。他清了清嗓子,开口给郁礼介绍旁边的人,说:“这是齐老先生,之前我们家举办的拍卖会展,多亏有他的帮忙才顺利进行,过来和齐老先生打声招呼。”
郁礼和眼前的老先生礼貌性打过招呼,他面相温和乖巧,这样一副容貌很容易招来长辈喜欢,俗称讨眼缘。
齐老先生对他微笑致意,“这是小薇的孩子吧?眉眼完全遗传了小薇,很像。”
郁淑薇在圈子里是有名的才女,她的画极具灵气,当时和赵家公子的婚事传出后还一度成为佳话,所有人都等着参加这对郎才女貌的婚礼,不想世事难料。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斯人已逝,所有人都不好再对逝世的人说些什么,可对郁礼的出现,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人抱有看热闹的心情围观。
好面子的郁振江除了郁礼回来那会儿让他在圈里人前露过一次脸,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对于他只字未提,显然不想让其他人见他。
若非此次郁文嫣的生日需要太老爷子回来,而太老爷子又只愿听郁礼的话,这生日宴,断然不会让他出现。
今晚其他人见到他,只怕回去后又在背地里胡乱说他们郁家。
郁礼隐约察觉到郁振江的不悦,他低声和太爷爷说了几句话,才小声退出去,在外头吹了会儿风。
郁礼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相反,他对郁家无爱无憎恨,因为不在意,所以不会受伤。如果可以,他愿意离郁家远远的,过他自己的生活,可如今不行,太爷爷需要他。
而他,目前无法想象出以后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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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八点准时开始,郁礼随意挑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郁文嫣站在台子发言,她今天的打扮娇俏可人,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像一株清晨中绽放的花,嫩得能掐出水。
郁文嫣很会说话,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场上的气氛带动起来,小女生的心思藏不住,几句话的时间,所有人都顺着她的目光扫向蒋长封那边,多少都猜出她的心思。
郁家一家人也极力撮合两人,此情此景,蒋长封四两拨千斤,对转到自己头上的话题游刃有余应对,既不会伤到郁家的面子,也不会让这事落在自己身上。
一番长谈下来,反倒让郁振江不再好意思对蒋长封频繁提起此事,年轻人之间的事,主要还需要靠他们自己去争取。
郁山鸣老了,不喜欢他们绕绕弯弯的说话方式,扫了一圈宴桌的人,开口就问“我的小乖孙呢?”
郁振江说:“爸,提他做什么,先吃点东西,兴许他跑去哪里玩了,小孩子贪玩没什么。”
郁山鸣拿起放在旁边的拐杖一跺,“小乖孙才不贪玩,是不是你又不让他上座?”
老人家的情绪不容易控制,稍微动气嗓音就洪亮起来,引得附近宴桌上的客人纷纷注视。
面子是小,郁礼担心这样下去太爷爷血压会升高,连忙从角落站起来走出去,安抚老人,“太爷爷,我在这里。”
郁山鸣把他招到手边,没有多余的座位,就让阿姨进屋拿了一张新椅子出来。
郁礼顶着一群人的目光,脸色镇定地坐下了。
旁人看不出来,另一侧在座的蒋长封却看出他在犯紧张,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捏得死紧,脊背绷得很直,像只随时备战却不出战的小兽。
郁礼察觉到身侧的目光,稍微瞥过头,和蒋长封的视线空中碰撞。
不着痕迹收回目光,只一眼,芒刺在背。
只怕他再多看一会儿蒋长封,对面的郁文嫣要过来给他泼酒了,郁礼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脑补之后轻笑一声。
郁山鸣问:“小乖孙什么事这么高兴?”他又说,“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太老爷子问话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开口,长者最大,尤其在外人面前,和气相处,不能失了面子。
因此大家随着郁山鸣把目光把注意力放在郁礼身上时,被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