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在你表演之前,我给你提个醒。”陈新北微抬下巴,顿了下,“最好别有明显漏洞,比如时夏约你来逛男士手表专柜,光看不买这种借口就太低级了。”
“……”
你能就你能,你最能。
要不要递个窜天猴送你上天?
秋栀咬了咬嘴唇,两相权衡下说了实话,“我来给简渡禹买礼物,碰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然后我就冲上去……”
“停。”陈新北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买什么礼物?”
“生日礼物……”
“多少钱?”
“就……就几百……”
“秋栀,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对我撒谎。”
“6999……”
陈新北歪着头,每个字都像是带着火气,“你还真是能耐了,一掷千金为男颜?”
这种明嘲暗讽秋栀听起来格外刺耳,没忍住回呛了句:“我没花你给我的钱。”
“你再说一遍。”
秋栀还嫌呛得不够味,理直气壮补了句:“我用的自己的比赛奖金,我的钱怎么花我自己决定。”
与之回应是一片死寂。
陈新北轻笑了声,猛的加快了车速,秋栀的后背直接砸在了椅背上。
伴着引擎的声音,秋栀听见他说了句:“你还真是没良心。”
秋栀自知她刚才说错了话,可此刻却不想服软,别过头不再看他。
-
路上拥堵,车驶入军区大院的时候已经是月色当头。
今天并不是周末,老爷子不知道秋栀会临时回来,吃过饭后便回屋睡觉了。
负责做饭的赵阿姨从厨房收拾好碗筷出来看见一前一后进屋的两人,感到有些惊讶,“呀,你们怎么回来了?”
陈新北脱下外套随意的扔在沙发上,“蹭饭,爷爷睡了吗?”
“刚睡下,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赵阿姨打开冰箱,寻思着剩下的食材还能做点什么。
“不麻烦了,煮两碗面就行。”
“行,你们坐会儿。”
秋栀坐在沙发上听着陈新北和赵阿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得知他过两天又要去外地出差,归期不定。
真是个大忙人啊。
秋栀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老宅的装潢极为讲究。
清秀别致的吊顶配上古韵十足的壁画,在暖黄色的灯光中交相辉映。
老爷子喜欢古朴有年代感的东西,红木博古架上摆放着一些老古董,正中间是一块翡翠白菜,听老爷子提过,这是陈新北前几年去缅甸调研弄回来送给他的。
菜帮子白得透亮,菜叶的俏绿色从叶尖由深及浅最后在根部晕染开来,成为不规则的纹路,透白与翠绿的结合,格外夺人眼球。
秋栀不懂玉,只觉得这物件像极了它的主人。
他是陈家年纪最小的孙子,也最受老爷子陈建良的喜欢。
秋栀听赵阿姨说过,陈新北16岁就上了大学,21岁在国内读完硕士后便出了国继续读博。
说来现在只比她大了八岁而已。
难为她看见陈新北的第一眼居然开口叫了人家一声叔叔。
2007年,秋栀的家乡发生重大泥石流灾害。
见到陈新北那一天已经过了灾后72小时,秋栀被医护人员安顿在一个临时医疗帐篷里。
得知父母和外公已经葬身于泥石流之中,其他亲戚也不知所踪的秋栀,三天里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和其他哭闹不止的同龄人相比,秋栀显得太过安静。
“你好,请问这里有一个叫秋栀的小姑娘吗?”
“好像有……”
帐篷外,她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秋栀眼前一亮,以为是家里人过来寻她了。
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拖着被石头砸伤的右腿,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前,掀开帐篷的帘子。
入眼的却是一个胡子拉碴,浑身衣物上满是泥泞的男人。
皮肤偏小麦色,身形颀长,正在跟护士聊着天。
原来是不是她的家里人。
秋栀失望的瘪瘪嘴,垂下了头,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
“喏,就是她。”护士搀着秋栀的胳膊,责怪道,“你怎么又下床了,脚还要不要了,我不是说了要卧床静养吗?”
“我……我以为……”秋栀说着说着就没了声,一个劲儿的擦着眼泪。
陈新北看了看秋栀,发现和老爷子发过来的照片基本吻合,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终于找到人了。
陈新北对身旁的护士问道:“我可以跟她说几句话吗?”
“可以,但是别走远了。”
伤员人数多,护士本就忙不过来,打了声招呼把一旁的拐杖拿给秋栀,便离开了。
“你是周卫的外孙女秋栀?”
听到自己外公名字,秋栀有片刻的愣神,抬起头来看他,“你认识我外公?”
陈新北拿了张凳子过来让她坐下,不紧不慢把事情原委说了一个遍。
从他的话语里秋栀得知,她是外公老战友陈建良的孙子。
陈老爷子在电视上看见阿坝州发生泥石流灾害的新闻,派人打听了自己早年战友周卫一家的消息,得知除外孙女秋栀外一家人都已去世的消息后,立刻派正在灾区参与救援的孙子陈新北寻找她,确保性命无忧。
秋栀对这个陈老爷子有点印象,之前听外公经常提起有个居住在成江的老战友,早年在抗美援朝战役中外公救过他的命。
战争结束后队伍解散,外公选择了回家乡,而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