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凶手应该与死者存在特殊关系。”
从刚开始就没怎么说话的明若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讲?”林警官示意他展开阐述。
“昨晚上,被害者在电梯里被我打了一拳,这属于完全的意外状况。从发生冲突到被害者死亡只有短短两小时左右的时间差。一般的正常人,应该依旧沉浸在事件带起的激动情绪中,或者和那几个原本准备吸食笑气的同事一样,觉得扫兴。然而被害者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稳住了情绪,甚至还做起了不可描述的行为,这种转换未免太过生硬——所以我认为,昨晚他应该与人有约。正是这个人说服他吸食了杀人气球里的气体。进一步推测,此人与死者关系非同一般,甚至可能存在着ròu_tǐ关系。”
“所以,是女性的可能性非常大。”林警官总结。
“唔,是男是女也挺难说的。”何天巳又插嘴,“昨晚在电梯里,那家伙还对小明……”
他话还没说完,明若星已经一记眼刀甩了过来。
觉察到了赤裸裸的生命威胁,何天巳果断转移话题:“对了!查看一下楼道上的监控,昨晚上谁拿着气球找过死者,谁就是真凶!”
“监控已经调查完毕,但无论是电梯、楼道还是走廊,都没有拍摄到你所假设的画面。”
林警官拿出实际证据推翻了何天巳的假设,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
“如果是我的话,会选择另一种更为隐蔽的方式来传递这些气球。”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阳台的方向。
明若星的思维也与他同步:“仔细想想,照片里的笑气球是一大串。为了避免被害者起疑心,凶手准备的杀人气球应该在外形上尽可能与真正的笑气球保持一致。一氧化碳毒发迅速,被害人不太可能在吸食完全部的气球之后才死亡,那么余下的杀人气球哪儿去了?走廊有监控,门上拴着门链,从门口回收显然做不到,只有阳台……阳台上有没有什么痕迹?”
“只有被害者一人的足迹。”林警官道,“床边的拖鞋底下有灰,证明他在死前的确去过阳台。”
明若星又问:“阳台门最初是什么状态?”
“这个我知道!”何天巳一秒钟抢答:“半开着,大约这么大空间。”说着,他伸手比划了一下,“窗帘只拉了一半,差不多与床铺齐平。”
“记性不错。”林警官冲着他点了点头。
“这是这家伙的特长。”
回了这么一句,明若星就领着何天巳快步走到了通往阳台的落地窗边。
“最近天气热,室内温度恒定并不过冷,死者没理由一直敞开着移门。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正好有鉴识人员在提取窗户上的指纹,他就指着窗框和卡槽问:“这片区域有没有什么异常?”
鉴识人员表示卡槽里有少量的粘腻附着物,像是贴纸或者胶带纸被揭下之后的残余。
“鬼把戏。”
林警官已经看透了背后的猫腻,“只要事先用胶带纸贴住卡槽,这种等级的弹簧锁扣就不能正常工作。从外观上看门好像是正常合拢了,但是只要轻轻一拨就会打开。”
“还有这种操作?”
何天巳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不仅如此,他心里还痒痒的,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于是他又插嘴道:“可是胶带纸已经不见了。所以说,那些第一时间进入房间,美其名曰‘抢救被害者’的家伙里头,有人的真正目的是销毁证据?”
“差不多就是这样。”
明若星终于肯定了他一次,却又迅速赞扬起了林警官,“看起来你一开始就把所有人都控制住,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这么多年这碗饭可不是白吃的。”
林警官颇有得意之色,又低头去看手上的笔录,“死者的八个同事里头,进入过现场的有……”
“瘦高个、两个女人、一个地中海、一个戴眼镜的,还有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
何天巳像打了鸡血似的一口气全都报了出来,末了还故意看了明若星一眼。
幼稚……但的确很帅。明若星在心里默默地给出了这样的评语。
对于何天巳的超强记忆力,林警官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惊讶了,他迅速从笔录里翻找出了这几个人的记录。
“在与死者为邻的三个同事之中,只有正上方的笑气球持有者没进入现场。住在斜上方和隔壁的同事都在第一时间进入过这个房间。”
于是,容疑者的范围暂时缩小到了两个人,可案情并没有太大的进展——两名疑犯的房间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他们本人当然也矢口否认与本案有关。
没有证物、没有目击证人,这种情况下只能迂回前进,先去研究这两个人可能存在的杀人动机。
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住在死者斜上方的男人与死者关系最好,平日里阿谀奉承、极尽讨好之能事。但是当普通职员私下里聚会的时候,他又会大倒苦水,倾诉自己如何受到死者的压迫和欺凌。值得一提的是,死者曾经吸食过笑气的消息,就是他主动告诉警方的。
住在死者隔壁的那名女同事也不是没有作案动机——像同公司的很多女性一样,死者也曾经对她进行过言语和肢体上的xìng_sāo_rǎo,但一切都只是传言,从未获得过证实。
“明明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渣,身边居然还有这么多人簇拥着,替他来捧臭脚,这个社会究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