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兴致缺缺,懒得陪他一起疯,沐浴过后就扑到床上睡觉去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日看见像君清的人,他心里压抑的思念再也控制不住的尽数在这无人的深夜里尽数爆发了,他脑子里一片片光影晃动,似陷入深沉的梦中,辗转反侧间,枕头上大片湿濡的痕迹。
“阿墨……阿墨……怎么哭了?”
有低柔的嗓音在轻声唤他,沈墨睁开朦胧的双眼,模糊看到床边有个影子。
“阿墨是想我想哭了吗?……那我就原谅你今天不陪我了。”
沈墨唇动了动,静静的落泪不说话,那人已经裹挟着浑身微微的冷气,钻进了他的被子里,珍惜无比的将在梦里哭得混混沌沌的他拥入了怀里,一手在他背上轻拍着低声哄着:“我回来了,抱着你呢,好好睡吧……”
沈墨湿润的面颊贴近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原本空得如坠深渊的心竟然在瞬间安定了不少,他轻轻的耸了耸鼻尖,将眼泪都蹭在这人身上,不多久,便沉沉稳稳的睡过去了。
一早起来看到身边熟睡的俊俏小少爷,沈墨才知原来昨天不是梦,方亦白真的半夜跑回来了。
沈墨忍不住低语,“这人,果真是戏文看得的太多了……”
方亦白听见他的声音,唔了一声,伸手去摸索,原本已经坐起身的沈墨怕他跟上一次一样发疯,连忙将手递给他,不过方亦白还是立马睁开了眼,一把揽住他的腰迫使他重新躺下,脑袋在他脖子间拱了拱,懒洋洋的说:“好阿墨,再陪我睡一会儿。”
“我没拦着你睡。”沈墨最怕他这样,痒得不行,伸手去推他,当然这种牛皮糖是如何都拉扯不开的。
“你在旁边我睡得更香。”
沈墨思及他昨日半夜才赶回来,一时也心软了,便答应他一起睡,然后又被他拥着睡了个回笼觉,再起来时,精神也好了许多。
方家老夫人从第一次见了沈墨之后,便总是惦记着,时不时叫他去吃个饭,一起说笑两句,沈墨纵使脸都笑僵了,也都十分耐心的应付。当然,再听到老夫人说到“生个孙子”的时候,沈墨已经可以做到面带微笑,波澜不惊了。
又去了几次之后,沈墨得到的玉器首饰越发的多,沈墨真怀疑老夫人那里是不是有个藏宝盒,里面便有无穷无尽的宝藏。
沈墨这天回来之后照旧把东西全部交给方亦白,让他处理,谁料方亦白在里面挑挑拣拣,挑出一个款式很低调的玉佩让他缀在腰间,沈墨问不出口这块光泽莹润的玉佩值多少钱,只是见他眸色漆亮十分期许,便也没有说拒绝的话,总归到时候走的时候取下来便是。
沈墨是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看去取解药的人还有几日才能回来,成天都在方府里呆着不怎么不出去了,易嘉言从跟方知雪闹翻了脸之后便没再管生意,东奔西走找了一段时间的表妹无果之后,便时不时的往沈墨跟方亦白这里凑。
虽然方亦白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但是易嘉言还是从方亦白那幽幽的眼神里捕捉到那么一丢丢不满的意思。
易嘉言倒是很乐呵,他一手勾搭着沈墨的肩膀,一手指着沈墨对方亦白道:“亦白,阿墨可是我带进府的,说起来我还是红娘呢,你不感激我不说,就是这样对我的?”
方亦白抿抿唇,先一脸认真的将他搭在沈墨身上的胳膊动作轻缓却坚决的扯下去,然后倾身给他倒茶,“姐夫,我自然是感谢你的。”
易嘉言对他的小动作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意思,端起茶杯来喝,冲他笑道:“算你有良心,不像有些人呐,哼。”
沈墨知道他这是记恨自己上次偏袒方知雪,拿眼睛冷咻咻的斜睨他一下。
喝了两口茶,易嘉言又做出老气横秋状感叹,意味深长的目光在那沈墨跟方亦白之间来回的晃荡,突然道:“你们两个要是一直都这样好,我也算是难得的做件好事儿,积德了。不过……以后你们要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散了,我横在中间都不知道如何做人了。你们……不会让我为难吧?”
沈墨对上易嘉言有意无意投射过来的视线,抿唇笑了笑强自镇定的垂下了眸子,端起茶杯心不在焉的喝了两口,经过那次酒醉吐真言之后,沈墨总感觉易嘉言此时是不是故意话里有话,在意指些什么……
方亦白把手搭在沈墨的手背上缓缓扣住,弯起嘴角看着静静不语的沈墨,湛黑清澈的瞳眸中俱是少年的痴爱浓情,语气异常坚定:“不管什么样的原因,我跟阿墨都不会散的,阿墨也已经许诺我跟我成亲,姐夫你就别多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易嘉言虽然是笑着,却笑得有些勉强,他偷瞥了一直沉思不语的沈墨一眼,嘴角颤动着扯了一下,脸色也掩饰不住变得有几分隐忧起来。
19、第十九章 ...
沈墨也顾不得去考虑易嘉言的用意了,反正解药马上就能拿到了,他很快就能从这里离开。
沈墨在房间里倦怠了几日不出门,方亦白都有些担心他闷坏了,沈墨眼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提出去上次的别院住上一段时间。方亦白自然是高兴的答应了。沈墨走之前犹疑了一下,还是去了老夫人那里一趟,陪她一起说了会话。
老夫人虽然总是喜欢拍他的屁股,还让他生孙子,可也是真心的对他好,他在这个慈爱的老人面前觉得抬不起头,因为自己欺骗了她最疼爱的小儿子,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