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多大?”
“跟现在差不多,嗯——,比现在小一点吧,大概十八、九哩样子。”
“那叫跟现在差不多?我现在二十八、九了。”
“哪有?我看着你最多二十一二,跟十八、九差不多。”
“喔~,猫儿,你现在老能啊,越来越会掏小叔哩耳朵了。”
“不是掏耳朵,你就是看着才二十。”
“二十岁哩我,趴您家窗户上看将生出来哩你?还对你笑?对你吹口哨?哎哟哟,我咋听着这么恐怖咧!”
“可美,一点也不恐怖。”
“哦,那,然后咧?小葳,你快给小叔哩头挤扁了。”
柳葳嘿嘿笑着直起身:“国际长途啊小叔,您俩就说做梦这么没营养哩话题?咋也得语重心长哩来个劝学篇吧!”
“劝啥学,我劝也是劝他别恁用功,该耍耍,该玩玩,大不了咱不要毕业证,嘿嘿,孩儿你听见了?那我就不再重复了,你记着别老紧张,天天吃饱喝足后,咱该耍耍,该玩玩,身体好就中,知不知?”
“小叔你这叫溺爱,书上说哩,溺爱会叫小孩儿变坏。”小雷抓着机会替小雲报仇,“俺柳岸哥要是变坏了,俺俩就能修理他了。”
“可是,俺大爷爷说哩,咱家哩孩儿都可好,不会变坏。”猫儿还没出声,小萱先说话了。
“乖孩儿,你到底向着谁呀?”小雲伤心地看着小萱。
“啊?”小萱迷糊了一下,“我,我,当然向着……,爸爸,我该向着谁啊?”
柳侠把电话抱自己腿上,指着小家伙们:“都给我禁声,我还没听完您哥哥哩梦咧。猫儿,我趴窗户上对你笑,然后咧?”
“然后我老着急,老想起来过去叫你抱,一使劲,……,醒了。”
“……”柳侠,“孩儿,你这梦技术含量也太低了吧?”
“梦里你十八、九,就比我大两三岁了,时光倒流啊,这技术含量还算低?”
“你将出生,我十八、九,我比你大两三岁,猫儿你咋考上m大咧?”
“错了哈,我马上十七,你十八、九,应该是大一两岁哈。”
“孩儿,你真不愧是m大哩学生,真会算账。”
“嘿嘿,所以咧,小叔,你看,你就比我大一两岁,我成天小叔小叔哩叫,都给你叫老了,以后,我干脆,叫你名儿,柳侠吧。”
“臭、小、猫!你、找、打。”
“美国人都是这么叫哩呀,他们跟爷爷、祖爷爷也都能直接叫名儿,还能起一样哩名儿,这样,这样比较平等,还,还,还亲热。”
“亲热个屁,没大没小,美国佬就是叫一个蒸汽机硬给提溜到文明世界哩,其实,骨子里他们还没开化,还是野蛮人。”
“嗯,就算是吧,那我现在来这儿了,就入乡随俗,我以后就叫你柳侠了哦。”
“入乡随俗,你敢跟您大爷爷您爷爷入乡随俗吗?”
“小叔,不是,柳侠,柳侠你耍赖,你可是受过现代教育哩大学生,跟俺爷爷他俩不一样。”
“臭猫,你其实是就敢欺负我,对吧?”
“没欺负,就是,就是……”就是想叫你的名字,让你能记起其实咱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啊,猫儿,七点五十了,你该迟到了孩儿。”柳侠忽然看到墙上的钟,发现今天他们已经打了快一个小时了。
“没事小叔,哎,又错了,没事柳侠,我骑自行车,不会迟到。”
“赶早不赶晚,骑车也得小心,孬货们,都过来,跟哥哥说再见。”
三个小家伙一起挤过来,对着话筒大叫:
小萱:“哥哥再见,明儿还给俺打哦。”
小雷:“哥哥再见,路上慢点。”
小雲:“哥哥再见,宝贝我爱你。”他居然是用普通话说的。
一群人都看着这个每天都能翻新花样作妖的家伙。
柳葳惊悚地用普通话说:“柳雲同学,你你你,你可是老洋气呀!”
小阎王很洋气地耸了下肩:“俺跟俺爸爸妈妈去看外国电影,他们都是这样说哩。”
小雷补充:“人家还都再亲亲脸蛋儿跟额老头儿@咧!”
小萱看着柳凌,美滋滋地摸摸自己的额头。
柳凌就在他的额头上又轻轻地亲了一下。
小家伙开心地搂着柳凌的脖子笑。
话筒里传来猫儿的声音:“小雲小雷小萱再见,哥哥也爱你们;五叔小葳哥,我也爱你们。”
柳侠搓了下胳膊:“孩儿,你别再吓人了中不中?小叔听了一身鸡皮疙瘩。”
“习惯就好了,柳侠,我爱你!”
看着柳侠扣上电话,几个小家伙嗷嗷大叫着冲出房间,跑向阳光灿烂的大院里。
柳侠的好心情压都压不住,笑得满脸是牙,一路口哨进了厨房。
马鹏程和楚昊刚来京都时都信誓旦旦绝对不可能想家,所以中途也绝对不会回家。
因此柳凌前天就买了好几样海鲜和肉,等着他们来过节,结果那俩人昨天中午给柳凌发传呼,他们买好昨天晚上回家的车票了。
海鲜放时间长就不好吃了,柳侠决定今天中午和柳凌联袂主厨,给仨小家伙来个饕餮盛宴,好好解解馋。
他翻着冰箱里的东西,脑子还想着刚才的电话。
额,虽然是玩笑,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回乖猫一句“宝贝我爱你”呢?
他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自己和猫儿虚虚地拥抱着,贴着面颊说“宝贝我爱你”的画面,被实实在在酸了个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