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吗……
「呃,我要走了,否则她会担心的。」
「我送你下楼吧。」
实则,他是想趁机问他和他妻子的事。那个女人的出现,令他不由得在意起来。
「关於你的妻子……」他犹豫了一下,问:「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咦?我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她。」倾斜据实回答。
「『醒来』?」
踏出公寓的同时,他颔首,「我因为一场车祸而失去记忆,醒来的时候,她说她是我的妻子。」
「这么说你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嗯,迄今我也想不起什么……」这时二人走到马路旁,他一脸惆怅眺望宁静的夜空,「我想,可能和那块墓碑有关系吧,毕竟当我有意识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在坟场,立在前方的就是一块墓碑。」
「墓碑?」不是该在医院醒来吗?
「是的,一块刻著『最爱的人之墓』的墓碑。」
洛煌心神俱震,瞠大双目。
那块墓碑是——
「老公!」
一把尖锐的女声打断洛煌的震惊。
一个怀孕的美妇人在对面马路忿怒地瞪著他们。
「你...果然来了他这里!」
「老婆?」倾斜没想到在家里睡觉的妻子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不顾自己怀著几月大的胎儿,从对面马路跑过来。
洛煌还没从惊楞中反应过来,他的侧脸便冷不防间被人掌掴。
「又是你!你还没害够他吗!?一直以来,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缠著他,他岂会那么年轻便......」
女人美目噙著泪,失去理智地双手抓著洛煌的衣襟嘶喊。
「老婆,别这样......」倾斜想分开他俩,却又怕伤到妻子的肚子。
实在不懂她在歇斯理底个什么。洛煌皱著眉,颈间的紧窒让他回过神,他扯开抓著她的手,本想把她推开——
「现在你又要缠著他吗!?我不会再把他让给你!绝不!你不珍惜他,就不要怪我!」
闻言,洛煌一愕,手不自觉地松开。
女人不意洛煌忽然松手,身子向后退了几步。
车子的头灯突地照耀在女人身上......
那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老婆!」
「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倾斜那绕萦在他耳边的叫声。
煞车声响彻夜空。
黑夜里沾染了红色的鲜血。
他自始只终也是呆站著......
犹如当初看著俊美男人出车祸的时候......
◆ ◆ ◆
洛煌从来都对医院没好感,每一次进来都是担惊受怕——
尽管这次要担惊受怕的人不是他……
身侧的男人两手盖著脸容坐著。
那道手术室的门一旦打开,带给男人的会是什么?
他明白那种感受——被惶恐不安笼罩著的感受,那是几乎让人崩溃的痛苦。
倘若那个女人真的有什么不测……
是自己间接害的吧……
手术室的大门霍地打开,判决的时刻终於来临。
伤重的女人被推去另一个病房,倾斜立即上前去,甫出来的医生一脸遗憾,说了些什么便走了。
洛煌脑袋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消化掉医生的说话,结果却是——
孩子没了,而那个女人亦过不了今晚!
◆ ◆ ◆
倾斜怆然地望著病床上的妻子。
这个女人给他温暖、给他家庭、给他容身之所,让他就算失去了记忆亦不会感到无助。
然而,她陪他走的路却是那么短……
「老公…孩子……」女人喘著气地问。
「 ……没事…孩子没事……」
「老公…孩子…姓永…好不好?」也许是意识模糊,也许是无力猜测,女人并没有怀疑丈夫的话,深信孩子平安无事。
「好…你说什么都好……」 紧握著她的手,他哽咽著。
她依依不舍地注视著她的丈夫,疲惫的双目有著不甘。
她以为终於都有机会和他在一起…却想不到他们是这么缘浅……
「好爱你…即使是乱*……我…都不悔……」
她的眼前彷佛浮现多年前的一幕——
女人巧遇坐在公园里抽著烟的少年,她鼓起勇气地走向他,
她问:「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霓裳,你的亲姨……」
那一刻,少年沧桑漠然的目光与轻微的颔首,使她的世界从此涂上爱情的色彩。
空洞无力的目光落在丈夫的脸,那双逐渐无神的美目强烈地传达最后的意愿。
倾斜让她的手紧贴自己凹凸不平的脸容。
相随……
亲姨爱上侄子……
有乖lún_lǐ……
而为了强求不寻常的关系……
她不择手段……
可是……
最后的一滴泪水,从眼梢无声滑下,浸s-hi枕边。她的爱恋,伴随著这滴泪水落下,迫於无奈地结束。
贴著脸颊的手垂下。
倾斜伏在病床缘上,那双颤抖的肩膊泄漏了他的情绪。
洛煌伫在病房门前,苍白著脸,不是为了女人的死亡,不是为了倾斜的悲伤,而是为了——
女人临死前说过的话……
永相随iii (下一番外)--- 当记忆已成永远---
永相随iii(下)【当记忆已成永远】
◆是你么?不是你么?◆
霓裳,是永相随的亲姨,可是他们却曾经有过r_ou_体关系——
那年,永相随才十三岁。
十三岁啊,还只是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