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多多和白云帆两匹马虽然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但感情似乎有增无减,腻歪得一塌糊涂。展昭和白玉堂骑在马上,三不五时就觉得腿碰腿,低头看,两匹马脑袋不知何时已经挨一块儿去了。
展昭伸手拍了拍枣多多的脑门,“多多,你好歹是个姑娘,矜持点。”
枣多多无奈往旁边挪了一步,白云帆却又挨上去,白玉堂只好扯了一把马缰绳,两匹马同时有些怨念地回头看了各自主人一眼,大有被木奉打鸳鸯的架势。
刚到黑水附近,已经能听到水声,但是不往前走,两人选择爬坡。于是,不算陡峭的山路,让展昭又想起之前一次在这里的遭遇了,想起来白玉堂受的那一身伤,还有自己那晚的绝望,真是有些后怕。
白玉堂知道故地重游展昭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于是便紧着扯开话题,“猫儿,你去过南蛮没有?”
展昭很配合地被他牵着思绪走,摇头,“当然没去过了……你去过啊?”
白玉堂点了点头,“小时候去过一次,和我二哥一起去的。”
这回轮到展昭惊讶了,“你们为什么会跑去南蛮?” “买木材,”白玉堂想起来多年前一件往事,“那时候我还挺小的,刚刚学成回家,我二哥造船需要黄龙木,到处打探,听说南蛮一带出现了一根千年奇木,有人高价拍卖,于是二哥就准备来买,你也知道我二哥逃跑是很行不过功夫实在不咋地,黄龙木价值黄龙木价值万金,他要是买了被人抢了怎么办?于是我陪着她一起来了。” “黄龙木做船”展昭有些想不通,“黄龙木不都是用来做棺材的么,很重放在水里会下沉,怎么做船啊?”白玉堂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盯着展昭看了起来。
展昭被盯得有些心慌,早就将之前的不适抛诸脑后了,想了想觉得也不心虚,哪里有错么?黄龙木的确是做棺材居多啊。
“猫儿。船又不是用一根木头造得的,黄龙木只是用来做龙骨。”白玉堂伸手捏了捏展昭的胳膊,“骨头也往水底下沉,但是人能浮上来,你怎么一根筋了?”
展昭觉得很没面子,不过他也没造过船,情有可原,而且觉得自己的重点好像放错了,于是也不管什么船木还是棺材木了,接着问白玉堂,“于是你去南蛮,有什么奇遇没?”
“说起来,还真是奇遇。”白玉堂摸着下巴回想,“我差点死在南蛮。”
白玉堂随口一句,展昭的心可是悬到了半空,“什么?你出什么事了,生病了还是被袭击?”
白玉堂想了想,“说不上来,总之幸好有人救了我。
展昭张大了嘴,“具体说!”
“从哪儿说起呢。”白玉堂想了想,“我二哥毕生志愿就是造一艘世上最大的船,可以远渡重洋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于是就需要一根千年神木来做龙骨。”
展昭点头,认真听。
“黄龙木这种东西,千年树龄的全天下才几棵?大多都被征集进宫修宫殿了,留下的树也大多只剩下树根,但是有一个地方,能找到真正的黄龙木才,知不知道在哪儿?”
展昭愣了片刻后,笑了,“水里,是吧?”
白玉堂挑眉,“哦?”
展昭摇头,“你刚才说的么,好黄龙木拿来做船的龙骨,那肯定早前就有人做过,船沉了,龙骨不就在水里了么?”
白玉堂赞许点头,展昭果然是聪明,一点就通了还会举一反三!
“莫非你们这次要买的黄龙木,就是水里捞上来的沉船龙骨?”展昭继续问。
“南蛮一带泥沼丛林比较多,在横跨整个南蛮上百部族的丛林一带,有一条江,名字我不记得了,挺长的一串南蛮语,落差很大,穿过群山峻岭,水流很快,开阔处有大码头,据说古时候是水运商道,通向外海,后来因为战乱废弃了。”白玉堂边回忆,边叙述,“南蛮很多房子都傍水而建,我和二哥刚到的时候,就住在一座水边的客栈,那一晚,我睡到半截,听到外边有奇怪的声音。”
展昭睁大了一对猫儿眼,静静听着。
“最奇怪的是,我醒了,我大哥却没醒。”白玉堂淡淡一笑,“大哥常年都很警醒,通常有什么怪声音他都是第一个听到,这次他竟然没醒,我就觉得奇怪。”
“也许是和你在一起比较安心吧。”展昭问,“那你听到什么声音?”
“像是和尚念经,也像是风声……”白玉堂一耸肩,“我于是打开窗户看了看,发现窗外雾气昭昭的,整个江面都看不真切,于是我就出门了。
展昭皱眉,怎么自己一个人去,叫上二哥好有个照应么!
“刚到楼梯口,我迎面就碰着了一个伙计。”白玉堂说,“他告诉我,楼下做法事呢,让我不用管,还叮嘱我,千万别往楼下看,更别开窗户!”
展昭皱眉,“有些邪门啊。”
“你想,他们不让我看……”
“你就偏偏更想看是吧?”展昭多了解白玉堂,没等他说完就接了话,不过换做自己,估计也会这么做。
“我打开一点点窗户,先往楼下看……猫儿,说起来我自打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么壮观的场面了。”白玉堂说着,比划了一下,“雾气稍微散开了一些,几百里的河两岸,排满了船,每条小船上都有两个喇嘛或者和尚对面而坐,四周围一圈点燃的蜡烛。这些和尚喇嘛都在集体诵经,声音虽然很低,不过气氛很诡异,特别是转经筒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