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殿内,又只剩席雅竹一人,愈是安静的地方,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席雅竹越想越多,连同安君尘分开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
小常子端着一碗药回来,看到席雅竹愁眉不展,他也开心不起来。
“席主子,该喝药了。”
冷冰冰地取过药碗,席雅竹捏着鼻子给喝了下去,再问:“这药何时方能不喝,先前不过是吃错东西罢了。”
“席主子,您这几日呕意未止,这药暂时还不能停啊。”
“什么呕意,我倒觉得是被这苦药给刺激出的呕意,我不喝了。拿下去罢,再上些酸梅给我祛苦。”
“这……”
“我自个儿身体自己知晓,下去罢。”
“诺。”
。
之后几日,安君尘同席雅竹之间的误会是越闹越大,安君尘一直为席雅竹着想,不敢亲近于他,而席雅竹总认为安君尘是厌烦自己。关于私生子之事,小常子也未能打探清楚,这更让席雅竹觉得是安君尘有心相瞒。
两人的关系再度紧张起来。席雅竹的脾气逐渐浮躁,而安君尘为了顺着席雅竹,也不敢同他说太多,以免自己说错话惹怒了他。
这般情况的后果,便是两人的间隙越来越大,席雅竹淡漠的内心也不再镇定,本该好下去的呕意又上了来,御医都要他多加注意休息,凡事切莫想得过多,以致心病升起。而这样的情况直到一个月后,方得以结束。
这一日,又一次被牙牙赶走的安君尘,不安地在寝殿里走来走去,一心都记挂在了席雅竹的身上,总想着若是席雅竹照顾不好自己怎办,若是不小心摔着流了孩子又怎办。这越想越是可怕,索x_i,ng不管不顾,拂袖往竹玄殿去。
生怕又被牙牙赶出,安君尘运起轻功飞去,不多时,便落到了竹玄殿的房顶上。生怕惊住牙牙,安君尘朝底下的小常子挥手,让他将牙牙带走,而安君尘则掀开瓦片,偷偷瞧着下方的人,生怕少看那么一眼,席雅竹就会掉块r_ou_。
此时此刻席雅竹正在桌边写字,似乎有些心烦意乱,写不过几字,便将纸张揉成团丢了去,屡次下来,席雅竹不再写了,弯腰将丢掉的纸团捡起放于桌上,推凳欲离。怎料,他脚下一个错步,绊到了凳脚,人顿时迎面往地上摔去。
“雅竹!”安君尘大惊失色,以迅疾之速冲入了房内,抱住了席雅竹,面色慌张,“雅竹雅竹你无恙罢。”
“无恙。”感觉到熟悉的热息,席雅竹反应过来,轻轻将人推开,站稳于地,“你怎地过来了。”
“朕……朕来看看你。”安君尘惊魂未定,抱着席雅竹左顾右看,急道,“雅竹,你可得小心些,若是摔了怎办!”
“摔了便摔了,爬起来便是,又不会伤着。”席雅竹用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安君尘。
安君尘却不依了,跺着脚,急得脸上都生了汗:“你若摔了,你身子怎办,你肚里的孩子怎办,那可是朕的皇儿!”
席雅竹霎时懵了。惊愕地睁大双眼,犹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你方才说了什么。”
“朕说要你好好注意身体,你现今是有孕之人了,不可如此莽撞。”
席雅竹回应他的,是一只放在他额上的手:“果然有点起热了。小常子,唤御医。”
于是,御医来了,习惯x_i,ng地便想搭上席雅竹的脉,但席雅竹却避了开去,指向那嘟着嘴巴不满的帝王:“去给他瞧瞧,可是又发症了。”
“发症?”御医哆嗦了一下,这发症是席雅竹同御医之间的暗语,发症指的便是安君尘发疯。发疯的病,岂是说医便能医的。
……不能医,也得顶着头皮上。
探脉须臾,御医佯作正经地道:“皇上身体无恙,只是内火过多,心浮气躁,一会儿老臣开些降火的药方便可。”
“朕没病!”安君尘跳起来,“你去给朕的皇后瞧瞧,看看他身子如何了。”
御医苦着脸去了,摸了半晌道:“皇后身子也无恙,只是心病未消,呕意仍未止,尚得多服几方药才成。”
“又喝。”席雅竹不满,“这药如此之苦,难喝。”
“皇后,良药苦口,您若觉得苦,便多吃几颗酸梅祛祛苦罢。”
席雅竹皱眉,犹想说话,却听安君尘横c-h-a一言:“那他肚里的孩儿呢,怎样了!”
“啊?”御医也懵了。
“啊什么,朕问的是皇后肚里的孩子!”
御医懵懵懂懂,转过头看了席雅竹一眼,过了许久,方吐出一句:“皇后,原来您是女儿身啊……”
“……”
。
经过众人的解释同教导,安君尘才终于泪流满面地接受男子不能生育的事实,而席雅竹也终于弄清这些日子以来的私生子之事。安君尘抱着席雅竹哭得稀里哗啦:“朕的龙子没了,没了。”
席雅竹冷冷地推开他:“那你去寻个可帮你生子的女子罢。”
“不寻,朕只要你……”安君尘唰地抬头,目光灼热。
要我一人?
“要你生!”
……安君尘,你够了!
席雅竹决心不再同安君尘废话,丢下人转身便走。可安君尘不会放过他,拉着他的手哭闹起来,又同御医道:“御医,朕要皇后生子。”
“这这这……”御医揩着头上的汗,尴尬地道,“老臣无能为力,这男子同女子身体构造不同,是无法生育的。”
“那朕的龙子怎办!”
“你去寻个女子给你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