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要见人,死也要见鬼,那群老怪物哪里肯答应这事,远赴妖族寻找杜玉蟾,而杜家也是聪明,杜玉蟾跑了以后,早就没有根据地的他们,早已遣散了子弟,隐于雷州各处了,从此往后,也再无杜家这么个世家,而南宫幻的绝迹,也让世间再无南宫一族了。
杜玉蟾报仇之后,以为南宫幻死于那次幻仙门的灭门大祸,伤怀悲恸之下,又探寻了十数年,但九州巨大,人海飘萍,茫茫之中只为寻一‘已死’之人,又何其荒谬,发现无再见可能,他终于择雷州隐居一山谷,过起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醉心于道的生活,也永远不问世事,直到九州大战之际,方才无奈冒出了头,并在机缘中夺得了神格。
但这个时候,已是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江山大改,原来的旧有势力和阀门,再也觅不到任何的踪迹了,世间也就只有数得着的大门派,还存留着,又有什么人还认得杜绝仙,南宫幻?
可杜玉蟾却不知道的是,当年南宫幻却道运不凡,在幻仙门大祸时,恰巧撞上了她于自己师父出门历练,因此而躲过了一劫,加上那越州的仇家门派经过几年时间,早就不认识了南宫幻,以至于都觉得南宫幻死于那次大祸,倒是让她躲过了必死之劫,以至于活到了现今。
而幻仙门的最后一代弟子,也正是现在她的孙女珑竹,至于珑竹的真正身世,大家不得而知,我也未曾细细考究。
说起来,南宫幻也算是悲哀,她自然只能够猜测到杜玉蟾并未死去,奈何当时实力微末,只能是一边跟着自家师父修炼,一边暗中探访这位绝仙的大魔头,这一路下来,就是几十年的岁月,而这个时候,杜玉蟾已经是隐居躲避仇家不知多少年,别说是她,连杜家人,也都未曾寻到当年这朵奇葩般闪现,犹如流星消逝的天纵之子!
南宫幻坚持不懈,一路的九州历行,甚至还见到过杜金蝉,以及其他的杜家遗民,打听和留下过许多的消息,希望能够再见一面杜玉蟾,然而两位终究人妖殊途,命运多舛,时至如今生离死别,也再无缘一见,也实在是让人悲哀,悲叹。
常年游走失望,又犹疑在一些杜家遗族的莫名揣测和妖类对人类的本能恶意里,南宫幻就算再意志笃定,也不得不怀疑自己这一生的所求,以至于最后那些年,渐渐对杜玉蟾由爱生恨,只想揪出这缩头乌龟,好好的打骂一番而已。
而近些日子,闻之杜绝仙拿到了神格之事,又让南宫幻冰封的心死灰复燃了起来,不善交际的她,和我踏上了来这里的道路。
也正是知道杜玉蟾复出后,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观看这场剑圣和剑魔的巅峰对决,所以想要来这碰碰运气,只是没想到,临门一脚,终究还是如同隔了千万里,那年的分别,便成了永别!
人生际遇,过多悲惨,但这次的悲剧,却是我听过之最,为南宫幻悲伤的同时,我也了解杜金蝉对于弟弟的恨意。
站在家族的角度上看,杜玉蟾确实是个败家子,惹是生非,无端招来了滔天大祸,让家族败亡,因他而死的家族子弟,怕也是数之不尽了,加上他不负责人的逃避,也让杜家彻底成了众矢之的,杜金蝉的恨,也不能说毫无道理。
往事已去不堪回首,发现祖子一杀死了南宫幻,杜玉蟾自不会放过对方,昔年音容相貌历历在目,可再闻佳人之时,却再无相见可能,他的怒火,毫无疑问的也就倾泻在了祖子一的身上!
祖子一也是郁闷,本来逃出去后,仗着自己的实力,想看看这乾坤道来了李太冲后,到底还会发生什么事,哪成想等着等着,等来了这么一个杀神,也让他有些莫名其妙了!
但他毕竟是隐仙门的老大,当年杜绝仙的事迹只需要稍微回忆一下就能记起来,所以他立刻明白了对方来这里的原因,从郁闷,到了现在的认真对待,正可一斑见全豹。
他的灭仙印并未恢复过来,所以和杜绝仙死磕的时候,还是以剑术为主,因此两位你来我往,打得是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染得衣服到处都是!
我心中惊讶无比,这杜玉蟾盛名之下无虚士,真的厉害得很,要知道能和祖子一打到这个程度,也算厉害得很了!至少李太冲就不打算在这一战中浪费半点的力量。
“你我力量,皆要用在关键之处,况且就算我们进去,反而让绝仙怪罪,故而在此远观便好了。”李太冲是明白人,眼看这场战斗打得是惊天动地,但也不会越过雷池去帮忙,即便自己能够在这里一剑而决!
在这里观战的,并不只是我们,周其平,毛仙姑等人也在这里,而蓝子云和昊阳真人等人却不知所踪,看来四散而逃后,还不知道大腿李太冲来了,故而还没敢过来。
祖子一看到我们,脸色更是凝重,发现我们无意此战,方才面色好了点,但他也不敢再拖上半分,说道:“杜绝仙,你也是几百年前的妖魔了,今日撞在我手里,也少玩什么招,我是杀了南宫道友,毕竟她也死的不冤!若是要报仇,就拿出全力了,直到我们中的一个永远留在这里!”
“诚如汝言!”杜绝仙寒霜一般的双目中迸发出熊熊的复仇焰火,仿佛他巴不得这样!
“碧水满庭寒烟欲响,绿影连枝长剑扶江,君赴思泉若去故边,明朝清风月致丹霞!神仙道!连剑扶江!”祖子一咬咬牙,抽出了一张特制的符纸,嘴里咀嚼了几下,一口老血就喷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