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而至。
江家不同于程家,长时间没有人气,显得清寡而萧瑟。
一入夜,更添了几分凄凉。
江清河早早就关上了大门,更是将整栋别墅的灯光悉数点亮,照的江家头顶上的那片夜空都有些发红。
她紧张兮兮的观察着四周,嘴上虽然说着百无禁忌不怕这种鬼神之说的话,但颤抖的身子早已暴露了她的伪装。
“咚。”虚敞的窗户里倒灌进冷风,将桌子上的花瓶吹得摇摇欲坠。
江清河抚了抚被吓得忐忑不已的心脏,咽了一口口水,走到窗户边,准备关窗子。
江家院子里,有一道人影静静地站着,距离有些远,江清河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对方是谁。
程易忽然对她邪佞一笑。
江清河脚下一打滑,差点摔倒,她手忙脚乱的把窗户关上,更是背对着墙,一个劲的摇晃着自己的头,“看错了,不是他,不可能会是他。”
“咚咚咚。”江清河的身后传来了敲打窗户的声音。
江清河捂住自己的耳朵,慌乱的坐在了地上,“不要叫我,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了。”
“咚咚咚。”敲击声还在继续。
江清河双手蒙住自己的眼,“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过来,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一句道歉就可以让我死而复生了吗?”本是紧闭的窗户传来咯吱一声,打开了。
夜风争先恐后的涌进来,将闻声而动回过头的江清河吹得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蒙了眼。
程易就这么站在窗户边,笑靥如花的看着她。
江清河承认在对视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她所有伪装的镇定顷刻间荡然无存了。
“我连一具全尸都不剩,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江清河跪在了地上,浑身哆嗦,“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知道错了,我认错,我真的错了。”
“你杀了露西,杀了我父亲,现在害得我死无全尸,如此深仇大恨,你一句认错,就可以唬弄我?”
“我认罪,我立刻去认罪,我供认不讳,都是我杀的,他们都是我杀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江清河捂着自己的头,“你不要再缠着我了,你不要再出现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明天你没有去警局,我会日日夜夜缠着你,到你死的那天。”
江清河一个劲的点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窗户又静悄悄的关上了。
偌大的屋子里,恍若人去楼空那般安静。
“叮铃铃……”
沈烽霖翻身将闹腾不已的手机关上静音。
怀里本是熟睡的小丫头大概被惊醒了些许,眉头轻蹙,往他怀里靠了靠。
沈烽霖尽量的放轻着动作,生怕再把她吵醒似的,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偏厅里,几乎落针可闻。
沈烽霖将电话号码重拨回去,大概响了几声之后,被人接了起来。
程易道:“她被吓傻了,已经不打自招,不出意外的话,她这两天肯定会受不住自己去认罪。”
“这个女人没有那么容易被唬弄过去,她肯定是权宜之计,你得小心一些。”
“我在她行李箱里发现了一些东西,驱邪用的,凭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还会再最后试探一次。”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安排好。”沈烽霖挂断电话。
清晨,阳光明媚。
江清河昏昏沉沉地推开了房门,整栋宅子就像是没有人气那般,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她摇摇晃晃的走在楼梯上,似乎还在回忆昨晚上的点点滴滴。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魂这种荒唐的东西?
江清河眉头紧皱成川,这多么像是一场戏!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
江清河走到玄关处,看着门外不请自来的李思思,疑惑中打开了门。
李思思一脸慌张道,“程太太,你真的在这里,太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江清河更是怀疑的与她四目相接。
李思思道:“我之前听您先生说过,周末你们都会回江家来住一晚。”
江清河点头,“你来找我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昨晚上看见了很奇怪的东西,把我吓得一晚上都不敢关灯。”李思思一把抓住江清河的手臂,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看见你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