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天出发两三天之后,魏王才接到了孙王的信报。
看到说静和被疆北的人掳走,他几乎马上就冲了去军营要点兵,身边的武将拦下了他,说万不能大肆出兵,但怎劝得住已经满心焦灼愤怒的老三?
他一颗心早就飞去了疆北。
武将不得已,只能先把他打昏,再捆绑于床上,等他醒来冷静。
魏王醒来之后,暴跳如雷,但捆绑他的绳索用的是牛筋绳,坚韧无比,他便是再暴怒也挣脱不开。
副将方福道:“王爷,您得三思啊,咱这兵是驻守边陲,万不能都调走,而且这些兵马还得守着防着安王呢。”
“本王没有要全部带走,你放开本王,本王只带几百人去。”
魏王气得眼睛都红了,狰狞地看着方福,“方福,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本王杀了你。”
方福单膝跪地,直言上谏,“王爷就是杀了末将,末将也不能让您去,只带几百人如何能攻打疆北?
那是诡异之地,进不去,也出不来,带几百人去是白白牺牲,末将不能让您犯错误,难得朝廷如今对您改观了,调回京城指日可待,万不可半途而废。”
魏王咆哮,“本王不稀罕,回什么京城?
本王不要回去,你放开本王,本王不带一兵一卒去可以了吧?
本王单人匹马也能杀进去!”
“那起来居高临下地说完,拂袖而去。
安王妃眼底有泪水泛起,良久,她伸手擦去,努力挤出了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
“王妃,您不要再和王爷斗气了,这日子里头,十天九吵,怎么过下去呢?”
侍女在旁边轻声劝。
安王妃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吵。”
侍女扶着她起来,道:“是啊,您何必劝王爷去呢?
那么危险,他自然认为您不爱惜他了,再说,奴婢也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劝王爷去。”
安王妃看着外头荒芜的院子,这里曾试过栽种花儿,却是没办法种得生,她满眼悲凉之色,“人活着,若不能心安,日子也不会有滋味。”
魏王夫妇会变成今天这样,魏王要负责任,但是老四也要负责任,若她能替他赎罪,丢了这条性命她也愿意啊。
她太憎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了,若她像容月那样,必定会跟着去。
安王跑出去,满肚子的怒火,策马便直奔军营去找老三。
老三正是焦灼之际,见他气冲冲地来,没好气地道:“我如今没心思收拾你,滚你的蛋。”
安王直接一拳挥出,怒道:“混账东西,你当初没管好自己,现在什么都赖了我,你但凡有点定力,至于今日这样吗?”
魏王挨了一拳,本想还手,但听了这话,他举起的手放了下来,淡淡地道:“昔日对错恩怨不想提,你说你没责任便没责任,如今无人去跟你计较,滚!”
安王怒脸铁青,“你不计较,多的是人替你计较,人人都为你鸣不平,当日的事,错一半在我,但如今人人怪责的是我而不是你,是啊,你俨然成了受害者,备受同情,可你问问三嫂,她恨的人是你还是我?”
“老四,你他妈的想说什么?”
魏王也被这话点燃了起来,呲牙咧齿,“是不是想挨打?”
“打,老子怕你不成?
横竖已经众叛亲离落得如斯田地,还怕你打吗?”
安王说着又一拳挥了过去,魏王这一次可没挨着,挥拳就上,兄弟两人直接在军营里就大打出手,众人劝都劝不住,从里头打到校场,滚得是满身泥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