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其嬷嬷带着刚出生的婴孩回到楚王府,交到了元卿凌的手中,恨恨地道:“老奴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狠心的母亲。生下来的时候她说要抱一抱,给她抱过去之后。她竟然摸到了脖子直接就掐住,若不是静和郡主拿小板凳砸晕了她。估计就没了。”
emsp;其嬷嬷这一路回来,心头还在颤抖,当时的她都吓坏了。想不起来要去打晕故知。若静和郡主晚一些进来,估计这孩子就没命了。
emsp;元卿凌抱着那孩子,看着襁褓中那仿佛虫儿一般的娃,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苦命的孩子。
emsp;“静和郡主怎么说?”元卿凌问道。
emsp;“郡主只说叫老奴抱回来。明月庵那边没有奶水。”其嬷嬷道。
emsp;喜嬷嬷和阿四都进来了。喜嬷嬷怕元卿凌抱着累,便接过来抱着。一看就皱起了眉头,“小得很,跟咱小哥儿出生的时候差不多。”
emsp;“其嬷嬷,府中有后备的奶娘。你抱下去喝奶。”元卿凌瞧了阿四一眼,“四。叫人去侯府一趟。把侯爷请过来。”
emsp;阿四哦了一声,转身出去。
emsp;其嬷嬷应声,“不知道叫谁给起个名字呢?”
emsp;元卿凌瞧着那虫子般的模样,道:“先叫虫儿吧,回头再给她起个名字。”
emsp;之前静和郡主透露过有可能会养这孩子,如果她要养着,那孩子的名字就叫她起。
emsp;不过,如果这孩子真是元八隆的,怎么也不该是静和郡主养,他元八隆又不是死了。
emsp;真够气死人的。
emsp;阿四和其嬷嬷出去之后,喜嬷嬷悄声道:“郡主,瞧着像侯爷么?”
emsp;喜嬷嬷是知道这事的,如今元卿凌什么都不瞒着她。
emsp;元卿凌本还想着说孩子小,眉目没张开,瞧不出来。
emsp;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几分痕迹可看得出来的,尤其那眼睛,就跟元八隆一模一样。
emsp;所以,元卿凌再叹一口气,道:“八九不离十了。”
emsp;喜嬷嬷惆怅得很,“这可怎么弄啊?”
emsp;元卿凌想起娘家的那些人,就只有祖母是可靠的,可祖母如今又病了,顾得上这孩子吗?
emsp;丢回去静候府,黄氏和周氏不出一个月就得把孩子给弄死了。
emsp;她心头烦乱得很,道:“先安置在楚王府吧,到时候再算了。”
emsp;“可总得对外说这孩子的来历,平白无故多出一个来,外头肯定要怀疑的。”喜嬷嬷觉得这个才是问题的所在。
emsp;元卿凌自然也知道,想了想,道:“等老五回来,跟他商量看。”
emsp;喜嬷嬷叹息道:“这孩子也真是可怜了,有这么个爹娘……”
emsp;她说着,瞧了瞧元卿凌,“对不住,我不是说侯爷……”
emsp;“说不得他了么?”元卿凌发恨,“他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孩子落他手中和落故知的手中是一样的,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说要掐死她了。”
emsp;“说是那样说,可真见着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未必就那么狠心了。”
emsp;元卿凌冷笑,“他对我,对妹妹有手下留情过吗?惠鼎侯那事我可是历历在目,那样的人,为了前程他都敢推妹妹去死,莫说这个还没相处过,对他而言是来历不明的女儿?我总之不信他,虫儿不能交给他,这孩子摊上这么一个父母就够可怜了,这条命可不能再折在他们的手里。”
emsp;元卿凌刚做了母亲,对孩子尤其的怜惜,一个孩子,白纸一张,若说有罪,原罪就是最了他们的孩子。
emsp;孩子何其无辜?若能选择,又怎会做他们的孩子?
emsp;元卿凌心里很难过,因为那孩子的脖子上红印还没褪去,她才刚出生,迎接她的是母亲的残害。
emsp;喜嬷嬷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这事确实很糟心,谁见了都心疼。
emsp;静候耷拉着脑袋来了。
emsp;蛮儿已经跟他说了府中抱回来一个孩子,所以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emsp;本想不来的,可蛮儿隐晦地说,若果不来,太子妃不排除使用武力。
emsp;这话是蛮儿出门的时候,阿四教的。
emsp;对付静候这种泼皮,阿四很有心得。
emsp;静候也知道现在的元卿凌可不是以前的元卿凌,那么好糊弄,若真不去,只怕就真的带人上门抓人。
emsp;他丢不起这张脸。
emsp;元卿凌直接叫带他去啸月阁的侧屋里头。
emsp;静候忐忑地等了一会儿,才看见怒气强行压住,却依旧难掩愠色的元卿凌进来。
emsp;静候心虚,怂,就不敢说话,只是坐在那边耷拉着脑袋。
emsp;元卿凌一肚子的怒火,见到他这副模样,转变成为一肚子的可悲。
emsp;她也懒得骂人,免得被骂的人不在意,自己反倒一身的负能量。
emsp;她进去坐下来之后,看着静候直接就道:“故知的孩子生下来了,你看怎么办?”
emsp;静候脖子伸长,又缩了回去,眸光闪烁,“这个……又不是我的,问我有什么用?你去找孩子的爹。”
emsp;“故知没生之前,我尚存一丝侥幸,如今我见着孩子了,说不是你的,我也不信。”元卿凌生气地道。
emsp;静候慢吞吞地道:“人都是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两扇耳朵,若不仔细看,谁能看出差别来?你看两头猪,若不是凭身形,能认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