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太后进入正题,道:“如今储君的人选定了,母后的一宗心事总算了结。只是,所谓母凭子贵。我北唐素来也有因子息而封赏后妃的规矩,你既立了太子。又不封贤妃,这难免会叫外界揣测你心思未定。”
emsp;明元帝微笑道:“母后放心,这件事情。朕心里自有主张。您就别管。”
emsp;太后看着他,“你告诉母后,是否因为她阻挠生产一事?”
emsp;明元帝的眸光再度瞟向了屏风,道:“在太子妃生产之前后乃至生产之时,她都主张留子去母。也亏得太子妃命大。生生地撑了过来,册立老五为太子。朕自然知道祖宗的规矩,要一并加封他的母妃,可朕连续三天在太庙里丢圣杯,列祖列宗都不同意加封她。”
emsp;太后一怔。“竟是这样啊?”
emsp;明元帝道:“母后不必担心。贤妃不会计较这些,毕竟。去母留子是她主张的。如今子贵母平,也是一样的道理。”
emsp;太后苦笑,若真不计较便好了。
emsp;“你说的去母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知道当日生产的时候,贤妃是闹了乱子的,但是具体她都做了什么,倒是不清楚的。
emsp;明元帝有些意外,“母后,这事宫里头都传遍了,您不知道么?”
emsp;他还以为老太太知晓,毕竟这已经不是秘密了,他没见老太太处置,还以为老太太和往日一样,念着这份姑侄之情。
emsp;“传遍了么?那为什么老身不知道?”太后越发懵了。
emsp;胡嬷嬷慌乱地看了太后一眼,假传太后懿旨的事情,宫里头的人都知道了,但是太后这边所有的消息都要由她过滤,所以,太后只知道贤妃娘娘在产房闹了一下,却不知道有多严重或者具体闹了什么事。
emsp;太后见状,便知道另有内情是自己不知道的,遂厉喝一声,“胡嬷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老身?快说!”
emsp;胡嬷嬷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来,“太后恕罪,老奴并非有心隐瞒,只是,贤妃娘娘千叮万嘱,不可告知太后,免太后动怒伤身。”
emsp;太后气得发怔,狠狠地瞪了屏风一眼,对胡嬷嬷道:“快说!”
emsp;胡嬷嬷当下不敢隐瞒,把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太后。
emsp;太后听得说贤妃假传她的懿旨要去母留子,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明元帝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叫她冷静下来。
emsp;“皇帝,你先去吧!”太后咬着牙关把明元帝打发走。
emsp;明元帝起身告退,打着哈欠走了。
emsp;贤妃躲在里头,听了明元帝和胡嬷嬷的话,又慌又乱,她就知道是因为元卿凌生产之事。
emsp;那时候,她又哪里知道,皇上会立刻封老五为太子?若早知道,她也没说容不下元卿凌的。
emsp;明元帝走了之后,太后厉喝一声:“出来吧!”
emsp;贤妃眼睛红肿地走出来,跪在地上,哀戚地道:“姑母,您说侄女怎么办啊?”
emsp;太后看着她还在自怨自艾的样子,当下火冒三丈,竟一巴掌就打了过去,“你真是气死老身了,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样做婆母的?儿媳妇产床上生死未卜,你不思帮忙反而还阻挠救治?真是天理不容啊,竟还假借老身的懿旨陷害老身于不义之中,楚王妃刚为皇家诞下血脉,你便说老身要杀了她,简直岂有此理,老身如今是杀了你都嫌不够的。”
emsp;太后气得都口齿哆嗦不清,一连串地就骂起来。
emsp;“姑母,您又何必说这些话呢?当时侄女不也是一时糊涂吗?”贤妃被打了一巴掌,心中很是委屈。
emsp;“你这辈子就没清醒过,”太后继续破口大骂,“难怪洗三那天,谁抱娃儿都可以,唯独你抱不了,你一抱就哭,小糯米哭得都快断气,孩儿刚出生,还带着前世的灵性,他们都知道你想杀了他们的母亲,这孩儿不会再和你亲,以后没老身的命令,你不得接近三宝。”
emsp;太后想到她这样闹产房就心惊胆战,哪里还敢叫她见孩子?谁知道会不会因为孩子不亲她一时冲动,动了手呢?
emsp;贤妃知道太后若得悉这些事情会很生气的,所以之前千叮万嘱胡嬷嬷保密,可到底事情过去了好些天,她回想起来,也没有觉得自己错的有多离谱,遂不甘心,“那是我的亲孙子,为什么我不能见?产房的事情我是做错了,可也没酿造严重的后果,元卿凌还是安好无恙,三娃也都顺利出生,为什么姑母你还揪着这些来惩罚侄女?”
emsp;“就凭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太后压住胸口,看着她堂堂贤妃,却一副无赖的样子,气得两眼冒火,“滚,滚,回去抄百遍地藏王菩萨本愿经。”
emsp;“姑母……”
emsp;“走!”太后气得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了。
emsp;贤妃见姑母如此绝情,不由得心灰意冷,哭着转身走了。
emsp;太后余怒未消,“她还好意思委屈?莫说皇帝不同意进她的位分,老身也不同意。”
emsp;她说着,狠狠地剐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胡嬷嬷,“你也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瞒着老身,外头人人都知道老身下了懿旨要太子妃的命,只怕每天都有人在说那多狠毒的老太婆啊?可怜的是老身还不知道,稀里糊涂地被瞒在鼓里。”
emsp;胡嬷嬷告罪求饶,“太后,老奴也是怕气着您,当时老奴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