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我家娃儿不懂事,大人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一边手忙脚乱招呼着一样跪爬着的麝香,朱母还一边向朱达昌此时待着的地方爬去,与此同时的朱母,还在向那骑着马的官爷们求饶着。
“来人,快快把这位老夫人和...,哎,这是干甚吗?你们快都起来说话。”
“官爷,官爷,大人,大人,您老就高抬贵手,把我的娃儿放了吧。”
“这位老嬷嬷,本官不叫什么官爷,本官姓马名国柱,暂兼山西巡抚一职,你们都是本官的百姓,本官又怎么会为难自己的百姓呢?起来起来,快起来说话,那个后生也起来听本官的问话。”
这位自称是山西巡抚马国柱马大人的官儿,此时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身大马,按照普通百姓的理解,巡抚大人应该是一身文官的官衣儿才对,可是眼前的这位马大人,却是从上到下一溜儿明晃晃的战时铠甲。
那马大人剑眉凤目阔脸灰须,那马大人皂靴金盔长剑壮臂,那马大人一身的威风,这样的马大人,看得从小就文武不爱的朱达昌都眼晕。
“牛...朱大掌柜的的的的没...没事吧?”
这时候看着场面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的朱达昌,却是突然的听到了吴掌柜那连巴磕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人的朱达昌,却是在人群的许多腿之间,看到了爬窝在人群的腿林之中的吴掌柜。
此时的吴掌柜大汗淋漓,此时的吴掌柜面色苍白,按说刚刚运动过的人应该是面色红润才对,可是此时吴掌柜的脸,还确实是一脸的白兮兮。
看着这样的吴掌柜,朱达昌实在是想笑,也实在是感动,在朱达昌过去的岁月之中,好像没有什么印象有一个这样对自己的人。
听着马大人的令站起来说话的朱达昌,此时实在不能顾及吴掌柜的了,给了吴掌柜的一个眼色让吴掌柜站起来的朱达昌,便是调整了一下身形的、站好的、对马大人作揖道:“草民一时冲动,惊扰了马大人的仪仗,实在是罪该万死。”
“那你是真想死嘞?”
“马大人,不想不想,我娃不想死,我娃就是嘴欠,还...还望马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马大人的一声调侃,朱达昌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这时候站在朱达昌一旁的朱母,倒是又拽着朱达昌手的跪了下来。
此时神情刚刚有些平复的朱母,却是又哆里哆嗦了起来,其实以前的朱母是一个做事干脆利索的女人,可是在此时的朱达昌可能会遇到危险的时候,朱母却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哎呀,你这老嬷嬷还有完没完了,一会儿一跪的,还让不让我问话啦,算啦算啦,本官还是请你退出去吧,告你这老嬷嬷知一下,本官只是想问一问你儿一些事情,本官是绝对没有心思怎么样他的,你可知否?”
“知否知否。”
“知否知否?是知还是否?”
其实朱母根本不知道知否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搞不清楚马大人说话的意思的朱母,只能是一边不停的点着头,一边重复着马大人的话。
看朱母如此模样,在人群之间腿林之中还窝着的吴掌柜,便是急忙爬过去的把朱母和麝香引了出去。
看着母亲还是不停的看着自己,朱达昌便急忙追上朱母说:“娘,儿没事,儿没事,您老先出去歇着,儿一会儿就跟娘回家。”
安顿好朱母和麝香后,朱达昌便一五一十的把他所经历的一切都禀报给了马大人,听得朱达昌所言后的马大人,气的一双大手一直都在紧紧的握着剑柄。
即便是灰白的胡须没有震颤,即便是一嘴的钢牙没有咬碎,这时候的马大人也是目露寒光。
“其他那些偷偷夺了古陶县衙、杀知县杀衙役、还盘踞县衙做起了官的假官兵,其实都是些李自成那祸首留下的余孽。
我这等一会儿便要把他们施以典刑砍头示众,不过那个给这帮余孽引路而袭扰百姓的奸细,本官却要问问他究竟为何祸害你家,来呀,把那个李家余孽的走狗给本官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