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的感知瞬间就被转移,他脑海里的不再是李振南信息素的味道,那阵压抑刺激的烈酒气味就好像被隔绝在了玻璃墙里,而占据安澜大脑的,是对方的手,它并没有过度用力地压在安澜的脸上,甚至只是保持似乎接触到但又没有接触到的距离。
安澜的喉咙动了一下,对方大概是知道安澜也将手放了下来。
“顾砺羽,怎么又是你!”李振南火了,“你他妈是想跟我对着干?”
“你挡路了。”顾砺羽抬了抬下巴。
确实,李振南的车这么横着,把路挡了一半。
“你可以从另一边走。”李振南说。
反正到了学校外面了,李振南就是要什么都跟顾砺羽杠一杠。
顾砺羽索性双手都离开了车把手,淡淡地垂在两侧,单脚点着地,全然没有把李振南放在眼里的样子。
“你是不是喜欢他?”顾砺羽低下头,看着被安澜扶住的乔初洛。
安澜一听,心想怎么李振南这么想,连顾砺羽都这么问。
“他是最好的朋友!”
“所以你想帮你朋友拒绝这个?”顾砺羽又问。
“对。”安澜回答。
李振南笑了:“怎么,顾砺羽你要出头吗?这不像是你作风啊?”
“十米移动靶。”顾砺羽开口说。
“哈?怎么,你要跟我比十米移动靶?就为了这个o吗?”李振南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有两个错误。第一,o是一种性别,不是一个人的名字。”
顾砺羽的声音还是淡淡的。
“你什么意思?”李振南问。
“意思就是你口口声声喜欢乔初洛,说什么要他坐在你的车里笑。但是他在你的心里都不配拥有姓名,只是一个o。”安澜替顾砺羽回答。
道不同不相为谋,连最基本的认知都不一样,李振南这些年都活到屎里去了么。
李振南冷不丁对上了乔初洛鄙夷的目光。
“第二,不是我跟你比。既然他说要帮他的朋友,那当然是他来跟你比。”顾砺羽抬起手,指了一下安澜。
安澜顿住了。
在a的圈子里,这几年很流行射击,所以不少人都把孩子送去学射击了。
比如说顾砺羽和许星然,是他们全省射击俱乐部种的青年翘楚,参加了很多专业比赛。
安澜也在学射击,但不是那么高端的俱乐部,和他一起练习的多都是beta。安澜这两年成绩提高显著,在射击圈子里有了一点名气。
李振南当然也是学了射击的,这对他而言只是一种社交手段而已,没怎么参加过比赛。
在他的印象里,射击是属于的贵族式运动,安澜就算会,哪里比得上他每个月请高级教练训练出来的射击技巧呢?
“好啊。就比十米移动靶。十发2.5秒快速靶,免得浪费时间。”李振南冷笑着说,“你要是输了的话,以后乔初洛的事情你给我靠边。不许碰他,不许跟他说话,别在我面前碍眼。”
安澜愣了愣,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们的极端占有欲是真的啊?”
谁知道旁边的顾砺羽轻声说了句:“你也是。”
“哈?”安澜心想,我可是世界和平爱好者,从来不会提这种“不许这样、不许那样”的霸王要求。
等等,顾砺羽的“你也是“,应该是指我也是个吧?
毕竟那天在教室外的走廊里,许星然建议安澜去看医生检查激素的时候,顾砺羽也是听见了的。
安澜本来以为像是顾砺羽这样的优质a应该会很傲慢,但是他的那句“你也是”有一种认同感。
顾砺羽抬起手来看了一下腕表,“今天解决吧。去观山海射击俱乐部。”
“行,今天就今天。不过顾砺羽,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爱管闲事。这小子要是输了,你怎么说?”李振南问。
“输了就输了。”顾砺羽回答,“要不然你可以每天把车横在这里拦我的路。”
“你……”
乔初洛也终于从李振南的信息素压迫中缓过神来。
“喂,你没事了吧?”安澜小声问。
乔初洛压低了声音回答:“我没事了。但是这个李振南的十米移动靶……是不是很厉害啊?”
“不知道啊。”安澜回答。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乔初洛没有说后面的话。
安澜见李振南的车子大摇大摆地开远了,才对乔初洛说:“我压根儿没在比赛里见过他……我哪里知道他什么水平啊。”
这让乔初洛担心了起来:“卧槽,李振南答应的那么爽快,肯定对自己的射击能力很有信心。”
安澜看了一眼顾砺羽,心想他们都是在观山海射击俱乐部里练习的,顾砺羽应该知道他什么水平吧?
“业余水平。”
说完这四个字,顾砺羽就骑车走了。
但是乔初洛和安澜都没有觉得被安慰到。
顾砺羽人家是拿冠军的选手,在他看来,除了许星然这种水平的对手,其他人大概都是业余水平吧?
“算了,老子也是个有血性的,虽然是预备的。”
说完,安澜就骑着自行跟上顾砺羽,因为他压根儿不知道关山海射击俱乐部在哪里。
他本来以为顾砺羽这种独来独往惯了的,能跟李振南提出比赛射击的建议,纯粹只是中的捞比不顺眼,毕竟优质都是有尊严和逼格的。
哪里像这个李振南,简直的逼格往地沟里带,这样的老鼠屎让整锅粥都不香了。
所以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