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愿以为段博扬会在与她出城后就先走,结果他一点现行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飞鱼卫除了监视天下官员,还要打探军中以及敌国消息,有时候还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而作为一把手的段博扬平日忙得不可开交,这次却慢悠悠的一起回京,这里面要没什么清舒是绝不相信的。
叶秀抿着嘴笑着说道:“大人,统领大人不急着回京与你有关。”
清舒有些莫名其妙,问道:“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天下四海太平,也不担心土匪盗贼。”
叶秀说道:“大人,牛溪涧的事早就传回到京城了,我相信次辅大人很快就知道的。你说他到时候会不会迁怒咱们统领大人。”
她们都知道符景烯与段博扬是皇帝潜邸时的旧人,多年的老相识关系亲近。也是如此符景烯知道段博扬让清舒涉险,到时候肯定要找他算账了。
清舒明白过来了,笑着说道:“我去牛溪涧这事统领大人又不知道。”
叶秀反问道:“统领大人是你的上峰正巧他又在云南,说他不知道这事你觉得次辅大人会相信吗?”
就符景烯这性子,不可能信的。
清舒笑了下说道:“统领大人也是朝中重臣,景烯就算生气最多也就责怪他两句了。”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他要跟咱家统领切磋切磋了。”
她家统领大人武功很高但比符景烯还是要稍逊一筹,真切磋自家大人只有吃亏的份了。
清舒失笑,说道:“你想多了,统领大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此事就不敢先回京呢!”
叶秀见她不信,笑了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过了两日段博扬收到了京城的消息,然后他与清舒说道:“符兄上折子说要辞官。”
他们一群人都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所以感情很好,私底下都是以兄弟相称的。
饶是心性沉稳的清舒听到这事也变了脸:“辞官,他做什么辞官?发生了什么事?”
段博扬解释道:“千真万确。符兄确实上了辞官的折子,只是皇上没有答应。”
清舒并没因此放松下来,而是一脸焦虑地问道:“怎么回事?景烯好端端的为何要辞官?”
“他听说你在牛溪涧遇险很担心,说要辞官跟在你身边。他武功高强,有他在你就不会有危险。”
他早就知道符景烯将清舒看得很重,但却没想到这家伙为了媳妇连前程都不要了。段博扬也很爱老婆孩子,但他自问做不到符景烯这样的。
清舒再没想到景烯竟为了他连次辅都不想当了,当下心头满满的,眼睛也有些酸。嫁这样的夫婿何其有幸,可想着他要为自己放弃前程清舒又非常的自责。
段博扬不知道清舒复杂的心情,他继续说道:“皇上不答应他辞官,他就将自己弄病,然后还对御医说他身上到处都疼。御医对皇上与皇后说他是旧疾发作需要好好休养。”
符景烯以前是受过很多伤,但从没受过致命的伤。而且他现在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怎么可能就旧疾复发。
问题是御医也这般说,哪怕他们不相信也没用。
清舒现在就一个想法,赶紧回京:“统领大人,明早来是咱们每日多赶一个时辰的路,争取半个月内回到京城吧!”
段博扬知道她急了,笑着说道:“不用着急,他这么做是想让皇上将你调往其他衙门不要再留在飞鱼卫了。”
清舒一怔,转而问道:“皇上答应了吗?”
段博扬摇头说道:“皇上没答应但也没拒绝,说要看林大人你的意。若你想继续留在飞鱼卫那就留,不想留寻到合适的缺就调走。”
私心来说他是希望清舒能留在飞鱼卫。这三年多清舒处理了许多的差事,其中有许多都很棘手的,但清舒每次都将能差事办好。有这样一个下属,作为上峰的他省心不少。
清舒沉默了下说道:“这事我得考虑考虑。”
段博扬表示理解,说道:“那你慢慢考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飞鱼卫的。”
要清舒真留下来被符景烯虐一顿也值得,不过他心里清楚这个希望比较渺小。
回到自己的屋子,清舒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叶秀见状有些担心地问道:“大人,统领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脸色这般难看?”
清舒摇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刚调入飞鱼卫的时候她非常排斥的,但在这儿呆了三年与同僚下属都相处得很融洽也生出感情了,现在知道要走一时之间都有些舍不得了。不过再舍不得她也要走,一是这几年常年在外跑丈夫跟孩子都照顾不到;二是她来飞鱼卫只招到两个学生,这两人一个是家里获罪不想被充入教坊,另一个是家道中落亲娘要将她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鳏夫。可这两个女学生在飞鱼卫呆了不到半年就嫁了人,嫁的还是飞鱼卫内的人。
清舒一直想提携文华堂的学生入仕,可在飞鱼卫她就是有这个心别人也不敢接她的橄榄枝。所以,她也没想过一辈子呆在飞鱼卫内。
正想着,叶秀在外说道:“大人,该吃晚饭了。”
跟着段博扬一起赶路有个好处,那就是什么事他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赶了大半个月的路只在外露宿三个晚上。
吃过晚饭,清舒就在乡村的小路上散步。
叶秀说道:“大人,我刚听杨显说辅大人为了你竟要辞官,这事是不是真的?”
“杨显的嘴巴以前没这么碎的?”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