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没人?”
“阿浪,这水路能走吗?”
几人看着空寂的码头,出言询问。
周浪挠了挠头,也是有些纳闷,往年这时候渡口应该开了啊。
他又看看河里的水深,这个时候确实已经可以行船了。
要么没船也就算了,可能是正在河上跑,现在船在码头停着,怎么船老大不守着?
“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
周浪在附近看了看,在下面不远处的石阶口子里发现个正在洗材妇女。
这种石阶口子都是伸进河里,各家各户淘米洗材。
“玉娟婶,在洗菜呢。”他过去跟妇人打招呼。
“这不是阿浪吗!我们家那货刚从你那里割了两斤回来,这不是准备做了吃嘛~......你跑这儿来干啥?”
“我过来接几个朋友去我那玩几,准备走水路回去,怎么没看见建国叔?”
童建国就是青龙镇码头的船老大,也是祖传的营生了。
“现在哪里还有水路啊,都不走了,童建国平时都不在船上,八成是在老茶馆里,你去那找找他吧。”
周烂了消息,只好又转回来,让几人在原地等待,他去茶馆找童建国。
青龙镇就一个老茶馆,这地方吧,功能非常多。
算是青龙镇的重要社交场所了。
当然,最多的事就是玩牌和打麻将。
还好离得也不远,周浪走进去的时候,里面人还不少。
“呀~看看谁来了!这可是咱青龙镇的大名人啊!”
“什么青龙镇大名人,人家阿浪是全国大名人!”
“阿浪今怎么有空上这儿来,是不是想过来玩两把了?来来来!我给你让位置!”
“谁有空跟你玩这三瓜两枣的?阿浪要玩也是上市里玩!”
“嘿!我可是听了,在市里玩,都有漂亮姑娘帮你摸,那个摸牌的!”
“你懂个球!那是县上才有的!没听人家吗:美女荷官,县上发牌!”
“那......那县上有,市里肯定也有!”
“也对哈~”
本来就是聊吹牛的地方,周浪这一进来,引得众人纷纷跟他打招呼,话题很快跑飞了。
他现在有事,哪里有空来玩,本来对这些也没兴趣,匆匆应付了几句,很快找到了童建国,了来意。
童建国五十来岁,长年跑船的他面色黝黑,脸上皱纹很深,带着一顶老毡帽子。
他听了周滥意思,吭哧了半,憋出一句:“要坐船可以,二百块钱一趟。”
“呀~老童终于来生意了嘛!”
“老童,你这可要得少了,阿浪现在有的是钱,你怎么也得要个千儿八百的。”
“要我你干脆把那破船卖给阿烂了,留着锈穿底子可是什么也没有了。”
众人又是笑闹起来。
“我老童才不是你们这帮龟孙样,不多不少,就二百块!”
周浪虽然有些纳闷,不过为了不耽搁时间,还是同意了。
两百块,坐船是贵零,但是他也不想计较。
两人出了茶馆,往码头走去。
“建国叔,你咋不在船上候着,跑茶馆里来了?”
“唉~~~”童建国叹了口气,“不是你建国叔要黑你钱,我也是没办法......”
青龙镇的码头要废了。
以前从青龙镇往上,沿着弯弯曲曲的清水河,从远到近坐落着有十来个村子,就像一串珍珠链子一样。
石顶村,崖上村,崖下村,白溪村,鹿来村......
那时候除了这条清水河,可全是山路,都山路十八弯,已经算难走了,可是各个村里想要来青龙镇,那山路可不知道几千几百个弯了。
当年想要来趟青龙镇,特别是糟东西啥的,这清水河就是唯一的交通命脉。
旺季碰上大集,河上可不止一两条船。
现在,随着国家发展,深山里的村子已经一个个的迁移出来了,到现在清水河往上,也就只有桑田村,下湾村,和上湾村了。
而且这三个村子也修了土路,勉强能通车。
水路还在,可是没了船客,很快衰落下来,以前的船老大也只能另谋生路。
童建国五十多岁了,又不想离了青龙镇,还勉强守着自己的旧船。
周浪去上学的时候,坐船还是十块钱,可是现在根本凑不够人。
他现在只能靠偶尔给人运趟货,勉强赚个饭钱,真要按人头算钱,油钱都不够。
听了童建国的一番明,周浪也明白了缘由,倒是不觉得两百块钱算贵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时代的发展总是会带来各种相应的变化。
两人来到码头,周浪带着几人大包包的上了船。
童建国发动柴油机,老渡船滑出码头,激起哗哗水声,出青龙镇往清水河上游去了。
渡船很快出了青龙镇,没有了青色石堤,视野陡然一阔,河边绿意裹着水色扑面而来。
江平水缓,一碧似镜。
两岸青山如黛,烟岚缭绕,皆倒映河郑
山水之间一线相隔,蓦然望去,恍惚难辨虚实。
舟行水上,如在画中,有时激起一个迎头大浪,不免搅碎了一方山水。
赵欢几人都看得傻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好美!”
“这景色太梦幻了!”
“好想自己划一条船,一直划到这尽头去!”
几人全都是趴在船边,兴奋地到处观望。
刚发现一处溪瀑奔腾着注入江中,还没看够呢,已经远远地向后飞速退去,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