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兰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熨帖的衬衣,脸上表情诚恳认真,并不像撒谎。
小槐米也好奇地看向眼前这个年轻叔叔,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刚才那个小朋友生病了吗?
槐米皱着眉,脸上小表情可纠结了——原来他身上缠绕的那些郁气是病吗?
夏夏真可怜,不仅妈妈死了,还被疾病缠绕。
顾泽兰正迟疑时,沈细辛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只零食袋。他看了一眼屋内几人,略微有些好奇,“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顾泽兰淡淡说,然后又对男人道:“抱歉!我们不是医生,你应该带他去积极治疗。”
男人表情有些失落,如果积极治疗就能够让夏夏康复的话,那夏家也不至于这么无能为力。不过男人并没有强求,而是礼貌地道了谢便离开。
小槐米满是不解,她不清楚叔叔为什么要哥哥的联系方式,也不清楚哥哥为什么要说抱歉。
看着年轻叔叔失落离开的背影,槐米心中也很难过,她看向自家哥哥,懵懂问道:“哥哥,那个小朋友生病了吗?”
“哪个小朋友呀?”沈细辛接嘴。
顾泽兰没有解答,反而教育道:“以后不要随便『乱』走,不要什么人都搭讪,万一遇上坏人把你卖了,你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也见不到哥哥。”
这小幼崽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不知人间险恶,人又单纯善良,太容易被骗了。
小槐米被震慑住,微微睁圆了眼,“米米知道了,但是小朋友不是坏人,他很可怜,他没有妈妈,身上还有很浓很浓的郁气。”
顾泽兰:“你又知道了?”
小槐米点点头。
沈细辛挑起桃花眼,语调微扬:“喂,我是透明人吗?”
“心心哥哥~”小槐米软软叫了声。
“终于看得见心心哥哥了。”沈细辛把零食袋放在桌子上,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
小幼崽被美食转移了注意力,“米米一直看见心心哥哥。”
“你是看见心心哥哥手上的食物吧!”
小槐米不好意思地甜甜笑起来。
沈细辛又瞟了一眼桌边的画,拿在手上慢慢欣赏,“喏,这是谁画的?画得还挺不错。”
槐米高兴道:“小朋友画的。”
“啧,我才出去这么一会儿,你就交了新朋友,不得了不得了!”沈细辛装腔作势地调侃。
顾泽兰坐在一旁,冷冷斜着他俩。小家伙完全没把他的叮嘱放在心上,看来以后得盯紧一点,没准被人卖了还要帮着人家数钱。
不过想着刚才那个小男孩的情况,顾泽兰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哥哥?哥哥去哪里呀?”小槐米追上去问。
“回去和星星哥哥玩,哥哥一会儿回来。”
“哥哥是去找那个叔叔吗?”小家伙锲而不舍地追问
“话多!进去!”顾泽兰把小家伙留在画室里。
沈细辛对她招招手,“你哥不要你了,来心心哥哥这里。”
顾泽兰出去没一会儿,就和胖子等人一起回来了。大家吃了点东西,又在画室休息了半个小时,差不多到了晚饭点,几人才一起去吃晚饭。
小槐米兴奋了一天,终于没能抵挡住困意,在儿童餐椅上就打起了盹儿。
胖子很想伸手去戳,“小槐米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连这打盹儿的姿势都没变。这小脸肉嘟嘟的,看着就好玩,让我『揉』一『揉』。”
顾泽兰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揉』你自己去!”
“死胖子,要讲肉多,谁他妈比得过你?过来,老子『揉』『揉』你!”猴子说着,一掌呼在胖子脸上。
两人同时艹了一声。
“你他妈打老子!”
“我还没说你他妈一脸都是猪油。”
两人又打闹起来,最后两败俱伤。
祁梦宇在桌子脚下踢了踢胖子的脚,“你歇歇心吧!还想对小槐米伸出魔爪,也不看看槐米旁边坐着谁?”
“就是,我在家里碰一下小槐米一根头发,都会被你们兰哥追着满院子跑,你还想『揉』她的脸,这不是捋老虎的胡须么?”沈细辛说。
顾泽兰:……
晚饭之后,几人才各自分别,顾泽兰和沈细辛带着睡着的小槐米回去。小幼崽睡得像一头小猪,怎么ru不醒。
*
高三毕业班的录取通知书陆续开始发放,祁梦宇走的提前批,最先收到通知书。他高考考得很好,被京都那边的名牌大学录取,祁家父母在酒楼订了桌宴,邀请了亲朋好友和老师。
顾泽兰和祁梦宇的关系比较好,也要去参加。小槐米和刚放暑假的白承希在院子里玩得起劲,叶蓁想着他们年轻人在一起好玩,就对顾泽兰道:“你就自己去好好玩吧,让米米在家里,我今天不出去。”
今天这种场合肯定很吵闹,胖子那些人起哄着,到时候估计还少不了一两杯酒,顾泽兰考虑了下便没有带槐米去。
正好今天沈细辛也有同学请客,两名少年结伴一起出门。
槐米很久没和希希哥哥玩,突然在一起也很有新鲜感。叶蓁在家里给他们做了一些香喷喷的小糕点,两个孩子都玩得很高兴。
今天是阴天,起了风,没有那么炎热,槐米和白承希就去院子里玩。
隔壁的顾正荣也在花园里打理他的花花草草,小幼崽看到他,就跑过去打招呼:“爷爷~”
“米米,要过来玩吗?”顾正荣看见小幼崽,脸上『露』出些许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