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给崔洛恒安排的训练内容,其实和最初给张伟、胡力两人的训练内容有点像,反复让崔洛恒忘记自己原有的攻栏节奏和栏间节奏,让他尝试用自己最舒服的方式跑起来。
这对于长期习惯了已有攻栏节奏的任何运动员来说,都是很难的,特别是对于崔洛恒这种对原有的节奏敏感度和控制力都很好的选手来说,在苏白让他放开了跑的同时,他一时反而找不到什么节奏感觉。
对于这种情况的出现,其实苏白也算是有心理准备了,他干脆没让崔洛恒直接进行跨栏跑,而是让他在另外一条赛道上,直接通过平跑训练,摸索自己的最佳节奏。
事实上,早已经在训练空间中训练过’阿洛1号’的苏白,当然可以直接利用最初训练邱文的方式,将最适合崔洛恒的节奏直接指点给他,但是苏白明白,自己并不是崔洛恒主管教练,今天的这个测试结束之后,确定了崔洛恒所遇到的问题,那么自然会有周问来接管崔洛恒后续的训练计划。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白需要做的,不是让崔洛恒仅仅依靠一次性获取的他人指导完成训练中的效果呈现,而是需要让崔洛恒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自己掌握到探寻自身节奏的方式。
只有崔洛恒自己掌握了感知、控制自身节奏的方式,在今后他的平跑速度、跨栏技术得到提高后,他才能够逐步根据自身的状态,继续调整自己的整体节奏,保证节奏和成绩的协调上升。
也是因为这样,从旁观察的周问始终觉得,苏白和崔洛恒上午的训练并不是特别地顺利。
不论是苏白让崔洛恒进行的短距离变速跑和下坡跨栏跑,似乎都和他原始最初的目的相去甚远,甚至于苏白还在让崔洛恒进行了连续多组的起跑至1*2栏的训练,整体的训练内容看起来非常地零散,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崔洛恒最初时,对于苏白的安排也不甚理解,但是从认识苏白以来,这段时间的潜移默化,让崔洛恒心里对苏白也已经具备了相当的信任感,哪怕苏白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仍旧安静地接受,并且全力以赴地训练。
最初,苏白还会对崔洛恒说,让他忘记平时训练中的节奏感,但是随着零散的训练项目越来越多,苏白也不再跟崔洛恒强调这个要素。
这些零散的训练,大都是崔洛恒平时训练中不常接触的训练项目,苏白对于他的训练没有别的要求,每组训练内容之间可以有10-30秒的休息间隔时间,唯一的要求就是,训练中要做到速度最快。
崔洛恒脑子里的声音,从最开始让他略微有些无所适从的’打破原有节奏’,到了后来变成了崔面般的’快、更快一点’。
不知不觉间,崔洛恒已经开始自我调节自己的速度节奏,以便让自身通过节奏的调整,可以达到速度更快的目的。
训练场上,苏白安静地看着崔洛恒的动作,看着他不知不觉地对自己的节奏进行改变和调整,苏白的脸上也出现了略微满意的神色。
而正在盯着手边其他队员训练周问,这时再回头崔洛恒的训练,也敏锐地察觉到崔洛恒的身上似乎出现了一些变化,而在联想到苏白所说的,原本计划之中就要对崔洛恒做的调整改变,周问迅速就发现,正在训练中的崔洛恒,他自身运动时候的节奏和状态,确实和以往已经有所不同。
竟然……这么快就产生了改变?
周问对苏白的这个训练效率感到十分的惊奇,要知道,不过是一个多小时之前,他还觉得苏白的这个训练进行得并不是特别顺利。
下午,大约是3点时分,何一申如约来到了跨栏组的训练场地,他看了一眼面色复杂的周问,向他询问上午苏白给崔洛恒进行的训练效果怎么样。
周问瞥了眼何一申,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先问了个问题:“我听说,国家田径队的短跑组有意思要把小白招去国家队?”
“嗯?你也知道了?”何一申点点头:“前天大奖赛的h市分站赛结束后没多久,田管中心那里就下发了一份指导涵,里面的意思表示得还挺明显,雅加达亚运会这不是要开始了吗?咱们国内400米的情况你也知道,小白他教出了邱文这么个弟子,这一次h市的分站赛上,咱们队的400米项目又大出了一次风头。”
“我猜,这次冠军赛,不论邱文有没有拿下亚运会的参赛名额,国家队应该都会把他还有小白招过去,趁着亚运会的赛前集训周期,观察小白的执教手段。”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亚运选拔赛之前这段时间,就是小白在咱们队里呆的最后一段时间了。”
说到这里,何一申也摇头感叹了一声:“说实话,我也是真没想到,小白他冒出头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我原本还以为,队里至少还能够留他个一两年,直到邱文那小子400米破46秒。”
听到何一申的感慨,周问也跟着摇了摇头:“田管中心和国家队这是求才若渴,你也知道,短跑的这几个项目,是咱们国内多少年的痛了。”
“不过……还是可惜了哇,不能让他在咱们队里多呆几年。”
听到周问的惋惜,何一申挑挑眉:“怎么?上午他给崔洛恒的训练很有效果?”
周问看了眼仍旧在场上乖乖听苏白说话的崔洛恒,然后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是阿恒他的整体节奏确实出现了变化。”
“只是一个上午而已啊!”周问加重了自己的语气感叹了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