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阮软你怎么了!她大声呼喊,嗓子却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阮软苍白的嘴唇微张,吃力道:“再、再见了....”
而后头低了下去,彻底失去了生机。
“小迟....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
阮软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迟萱想去看,景色却倏然扭曲,又将她送回了断情峰。
意识朦胧间,一道惊雷迎面劈下来,迟萱大骇,匆忙地中断占卜,拿着阴阳盘向后退去,堪堪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雷电。
看着面前滋滋作响的坑洼,迟萱握住阴阳盘的手紧了紧。
次日,刀刀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拿出一个指头大小的瓷瓶。
“这是?”迟萱皱着眉头接过瓷瓶,拔开木塞闻了闻,脸色剧变。
“怎么了?”蔚澜不解地问。
迟萱冷哼一声,将瓷瓶推倒了蔚澜面前,后者拿起也凑到鼻间嗅了嗅,惊愕道:“怎么会是魔族的血液?”
刀刀不慌不忙:“过多的事情就不要问了,你只管以这瓶血液为指引,施展秘术就行了,一定能找到阮软。”
蔚澜还想问,为何魔族的血液能找到阮软,可看她已经别开脸头,明显不愿意说的样子,就只好强行捱下心中疑惑。
“那好吧,我试一试。”
她双手翻飞,在空中迅速地打出一道道高深莫测的复杂结印,而后一把抓起面前的瓷瓶,泼洒在结印之上。
血珠并没有穿过结印落在地上,反而漂浮在空中,分裂出一缕缕殷红的血丝将诡谲的符号缠绕。
蔚澜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眉间紧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
忽然她猛得睁开眼,噗嗤一声吐出一滩血液。
“怎么样了?找到她在何处了没有?”
蔚澜用手背蹭掉嘴角的残血,虚弱道:“炼血宗。”
迟萱心急如焚,立马起身向炼血宗飞去,可刚走两步,又踅了回来,从袖中拿出一瓶丹药放在蔚澜的面前,低声道了句:“多谢。”才真正离开。
刀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流姝为何要选择炼血宗。
只可惜祭坛上的玉石早就被阮软扣掉了,她的算盘也就白打了。
她不再耽搁,也起身道了句谢就要离开,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衣角。
“蔚澜姑娘,这是做什么?”她问。
蔚澜复杂地看了一眼刀刀:“这血液到底是谁的?为何另一部分在魔宫?”
刀刀了然,“没错,这正是魔君江画眠的血液。”言罢微一用力,扯回了衣袖,也飞出了屋子,独留蔚澜在里面惶恐。
作者有话要说:蔚澜:阮软体内有魔君的血,现在的年轻人都有玩得这么花?
第68章
迟萱飞得很快,几乎将缩地成寸运用到了极致,从一旁望去只能看到忽而出现忽而消失的一道残影。
她真担心阮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飞得越久越是心惊胆战,各种奇异的想法层出不穷,止都止不住。
她现在最后悔的是没仔细问问蔚澜,阮软的状况如何,到底是活蹦乱跳还是奄奄一息。
想到这里,昨晚占卜的画面再次跳出,阮软胸前的空洞是那么真实,血液是如此炙热。
她的心尖狠狠一颤,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不、不会的,她一定会阻止这样的结局!
炼血宗在极西戈壁,出去宗门有护山大阵保护,里面勉强有耐旱的树木花草之外,周围都是一片黄沙干草。
迟萱再次踏入炼血宗,心里依然不是滋味。不论何时,这个地方都让她喜欢不来。
刚刚踏入炼血宗内,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明明记得,那日清除了三万亡魂,怎么如今这门派之内依然还有十分明显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