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康盛手里的烟快要抽完,张恒泽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进口烟递给马康盛。
马康盛接过抽出两根,一根自然而然地递给了身边的楚忻言。
秦若初眼睁睁地看着楚忻言借着马康盛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烟头,轻车熟路地将滤嘴部分含进了嘴里。
这样的熟练度,这样的手法,秦若初简直怀疑楚忻言是不是换了个人。
是不是在她们分开之后的半年时间里,有个人占据了楚忻言的身体将她改造成现在这副模样。
“这个餐桌上可不止我们三个老熟人。”马康盛吞云吐雾道。
张恒泽自然而然搂住秦若初的肩膀问:“哦?”
秦若初身体明显一僵,她动了动肩膀想让张恒泽把手放下来,可张恒泽聊得尽兴完全不懂她的暗示。
秦若初羞臊地想立刻钻到地底下去,她立刻红了耳朵,羞愧地闷下头,不敢抬头直视楚忻言。
楚忻言会怎么想她?
一个虚伪的拜金女,无情无义下作的女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楚忻言大概从此会把自己看扁,说不定心里还在庆幸当初是自己提了分手。
她现在很讨厌自己吧,秦若初心里泛起层层酸楚。
可这不就是自己那时候想要的效果吗?从此陌路,即便再见,也是当做陌生人。
所有的一切都按她的想法在继续,她们正渐行渐远,再没有回头路。
可秦若初不知道的是,在她闷头羞赧难当时,楚忻言的视线毫不顾及甚至赤裸地盯着张恒泽的手和她的肩,那一张伪装得完美无缺、对所有事都云淡风轻的笑脸还是裂开了一条缝隙,缝隙里的怒火、变态而疯狂的占有欲随时都可能突破封锁而爆发,但为了计划,楚忻言只能默默收紧自己握住高脚杯的手。
她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马康盛停了一会悠悠道:“以前若初在没有进娱乐圈时的老板就是这位楚经理,而现在楚经理是我的得力助手,u虽然倒闭了,但是你们还是再次遇见了,这就是缘分。”
秦若初强忍难堪笑着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马伯伯吃菜,热菜不吃就凉了。”
秦若初站起来给马康盛夹了一块红绕肉,盛了一碗甲鱼汤。
秦若初靠近马康盛时,他色眯眯的眼神仍然不消,在微醺的状态下,似乎更变本加厉。但碍于张恒泽这个干儿子在,也不好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楚经理,咱们吹两杯!”美色当前,马康盛又喝的上头,脸涨得通红,举起两杯茅台酒全放在了楚忻言面前。
“喝!全喝完明天把你调去总部帮我管理公司。”马康盛豪气冲天地说。
楚忻言眉尾重重一挑,端起一杯白酒,随即奉上笑容:“马老板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马康盛撑着头,像等着看好戏似的盯着楚忻言。
楚忻言从容不迫地拿起第一杯不要命似的往嘴里倒。
满杯辣度很高的茅台酒慢慢变少,楚忻言的咽喉不断滚动着,秦若初眼睁睁地看着她把第一杯全灌了下去。
几乎是一瞬间,楚忻言的脸便泛起了不自然的红。
马康盛极为满意:“楚忻言楚老板豪气!”
张恒泽附和地笑了笑,附在秦若初耳边小声说:“你以前的老板酒量这么好。”
秦若初在心里说,根本不是。
楚忻言的酒量很差,她这么能喝都是一场场应酬拼过来的。
去巴黎的时候,普洛斯佩尔先生灌了她三杯白兰地。
她忍着胃痛不要命地喝完,结果回到酒店吐的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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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秦若初问她:“老板,你是不是经常会这样?”
楚忻言嗓子微微沙哑:“不然你以为这么大的公司是怎么来的。”
“习惯了。”
秦若初着急道:“那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好歹准备好醒酒汤或者胃药,否则长期下来,胃会喝坏的。”
楚忻言玩笑似的笑了下:“你怎么不给我准备?你准备,我就有了。”
“我……”秦若初欲言又止,“那…以后的酒局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