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这样的暧昧时间,留宿恋人家中,独处。
任何一个因素都给人绝对的浮想联翩余地。
夏初槿放下吹风机的时候,景傲也刚好出了浴室,终于对上了眼神,景傲说,“对了,那套衣服是新的,我洗过也晒过,很干净。”
“......”
笼罩在心间薄如蝉翼的粉色气泡啪嗒一声碎裂。
夏初槿一时觉得被幻想支配连洗衣剂的味道都眷恋的自己,傻透了。
她扯了下嘴角,“你晚上什么安排,还去书房看书吗?”
“去卧室看。”景傲拎过她用过的吹风机,“你呢?”
之前同居的时候不是说在床上看书对视力不好吗?
夏初槿眨了下眼,话到嘴边绕了个弯儿,看向书房,“我也看会儿吧,你吹头发我自己去书房挑书行吗?”
十分钟后,夏初槿捧着本《倾城之恋》窝在被子里瞎翻,她摸到这本书的时候还挺惊喜,原本以为很难从景傲这摸出本有兴趣的书来,书架上大多都是些枯燥乏味的文献跟专业书籍,没想到还是有能看看的。
不过从书页的崭新度来看,估计景傲本人并没看过,大约是别人送的或者那女人为了塑造精致女人生活买回来当装饰品的。
越是跟景傲处得近,夏初槿越是发觉自家女朋友那仪式感极强的各类“无聊”行径。
余光里,她瞄见景傲进来了,又是本厚砖头书,洗过澡的景傲卸掉了隐形眼镜,重新架上金边眼镜,两人对视了眼,景傲掀开被子,隔着一人之距坐在了她身边。
谁也不知道,那段距离是怎么消失掉的。
只是景傲又一次摘下眼镜揉鼻梁的时候,肩抵着肩挨着她的夏初槿恰好看向了她,皮肤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交汇融合。
热恋中的情侣就是这样,一个眼神,一个呼吸,随时随地,什么东西都像是助燃剂,一个小火花“啪”地一声就着了。
指尖发紧,骨节泛出青白色,“咚”一声闷响,厚砖头书掉在了被面。
景傲捞过人,捉着女朋友小巧的下颌,沿着唇形细细琢吻,由浅及深。
分开的时候,景傲靠在床头,桃花眼笼着雾蒙蒙的水汽,女朋友还在自己怀里软着,同样没缓过神来,她瞧了两眼,又在夏初槿额上珍惜地印了一吻,才还人自由。
“小初,我想做个激光手术,过两天去眼科看看,你同意吗?”
“近视?”
“嗯。”
夏初槿对此完全相信景傲,人家会咨询眼科的同事,那么肯定不会有问题,“你不想戴眼镜了吗?”
从相识以来,景傲都是架着那副眼镜的,偶尔会戴戴隐形。
像今天,幸好景傲戴着隐形,否则动手的时候镜片碎了,后果不敢想象。
夏初槿后知后觉感到惊险。
不过,这是很低概率的事情。她担心的重点是隐形一天不能戴太久,而景傲那工作,一进手术室就可能大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才能出来。
“嗯。”景傲抿了下唇,又蹙眉道,“碍事。”
“什么碍事?”
“接吻碍事。”
夏初槿正替女朋友分忧解难脑海里演示景傲的工作场景,冷不防地听到她这么没正经的一句话,大脑瞬间卡机,不可置信地愣住了。
好像是这样的......
自从那次暗巷里她强吻景傲,好几次笨拙地撞上眼镜,在那之后景傲戴隐形的次数就频繁了起来。
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这人怎么能不正经成这样,还这么直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但又好像挺正经的,所以才问心无愧,能当作一件小情侣间可商讨的话题认真探讨?
夏初槿被她弄得有点儿混乱。
“行吗?”景傲问她。
夏初槿回神,差点儿又陷入那双桃花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