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穆辞又没忍住,笑出了声。
很快,一行人穿过大街小巷,行至城西山脚下,来到了坟岗。
☆、进击的炮灰
穆辞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新的试灵大会上拔得头筹并非是狂妄自大,当他将第五只缚在困妖袋中时,贾小公子的脸色都是青的。
穆辞也没办法,谁叫林归雁就是家长中的异类,比起中看不中用的切磋招式,林归雁教他更多的是保命的法子。在面对邪灵妖兽时,除了将它们一举干掉,哪里还有更好的办法?
穆辞的修炼之道与他人不同,他是穿越而来,并未继承到原主的记忆,故对修炼一事一无所知。偏生原主又是个多灾多难的小药罐子,三天两头就妖头疼脑热一番,一来二去,就错过了打基础的最佳年龄。不光穆辞自己着急,林归雁也十分头痛自己这小徒弟,在找到适合穆辞的术道之前,林归雁将目光落在穆辞身上时,两条英气的眉往往是微蹙着的。
直至某天,林归雁带着穆辞去林中喂鹿。
彼时穆辞的身体已经有十三四岁的年龄,身体也在百般调养下终于有了同龄人应有的样子,终于也不用被林归雁抱在怀里了。林归雁走在前头,手中拎着一只精致的小竹篮,里头装满了洗净的瓜果,上头还挂着晶莹的露珠。穆辞就跟在林归雁后头,百无聊赖地,林归雁往前踏一步,他便跟着走一步,有时林归雁突然停下脚,穆辞还要撞到人家结实的后背上去。
鹿鸣林并不小,穆辞在林中住了十来年也不曾踏遍林中每一处,林中的白鹿自然是不缺吃食的,饿了又鲜嫩碧绿的青草,渴了有清澈甘甜的溪涧,逍遥快活似神仙。只是白鹿于林家来说别有一番意义,林归雁告知穆辞,他自记事起便知道林家有喂鹿的传统,每七日都要以鲜果哺鹿。哺鹿时前需洗身净衣,且心无杂念,方是正经。
穆辞一听便笑,喂鹿而已,哪儿来这些讲究,他问林归雁:“何为心无杂念?”
林归雁答:“你说要将鹿崽烤着吃了,便是心怀杂念。”
林归雁只在林中伫立片刻,便会有鹿自觉地排队等他喂食。穆辞就躺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下,看着阳光透过碎叶斑驳地落在自己脸上。他歪头看着林归雁,总觉得这人像是儿童动画片里才会出现的人物,比如花仙子,森林精灵什么的。这么一个住在林子里,对动物一呼百应的奇男子,怎么就去男频小说里当男主角了呢。
胡思乱想着,穆辞看见一抹不寻常的红色。
翠白相间的画面里,冷不防出先的红光尤为刺眼。穆辞警觉地从地上爬起来,与那红光对视。
是残狼。
残狼非狼,而是妖兽的一种,性凶残,且不挑嘴,捕到什么吃什么,这还是以前穆辞坐在林归雁的怀里,林归雁一字一字教他认的。
这一头许是饿得久了,不管不顾地就要往林归雁的方向扑去,也不知目标是林归雁还是那几头吃得津津有味的白鹿。穆辞大惊,下意识地拿起了手边放着的林归雁的东西,按照记忆中林归雁的样子,箭发离弦。
林归雁自然是察觉到了的,他只一个转身,长剑出鞘,血花四溅,轻易地将狼身割为两半。他将剑上的狼血一甩,收入鞘中,却发现狼的胸口处,一只长箭完全没入,甚至露出了一点金属制的箭头。他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是穆辞面无血色地拿着他的长弓,双手还颤着,问道:“你没事吧。”
林归雁能有什么事。
后来,穆辞缓过了劲儿,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在使用远程武器方面颇有天赋。
这与他在现世的生活有关,穆辞生前对射击类游戏非常擅长,没想到穿越后触类旁通,用灵力控制长弓的方式竟与压枪的手感差不多。他射击游戏玩得溜,到了这个世界居然轻易地掌握了长弓的使用方法。
于是穆辞便从长弓学起,后来又将游戏里几种用过的枪,以及印象中的几种现代武器说给林归雁听。林归雁竟真给他一一做了出来,以灵石代替弹药,并绑上了一个个冰种翡翠制成的坠子。
穆辞的拳脚功夫不行,可论杀伤力,在同辈的修仙者中恐怕没有敌手。
穆辞可一点儿也不觉得内疚,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还不让他开个外挂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穆辞的外挂终于在今日派上了用场。
坟岗此处,地如其名。岗外是烈日艳阳天,岗内却天昏地暗,冷风阵阵,卷起数条白绫与未烧尽的纸钱。空中还弥漫着焚香气味,使得场面更显阴森。
继续往里深入,更是一片荒芜景象,破损的石碑旁生满坟草,几颗参天的枯树亦呈摇摇欲坠之态。
几个胆小的小心翼翼发问:“你们可有听见什么声音,这声音......是风吹过树的发出的动静,还是......”
穆辞辨认了一会儿,诚恳道:“都有。”
两个字,差点给提问的人吓得晕死过去。
唐婉宜的深红色衣裙在这灰暗的景象中显得格外突出,她的神情本就凌厉,如今又隐隐地发了怒,双手搭在剑柄上,直视着贾公子:“此处当真安全?”
贾公子轻蔑道:“胆小如鼠就不必逞强嘛!怎么,邪灵作祟的地方难道还能是金碧辉煌的吗?”
穆辞心中警觉,觉得眼下不大对劲。
他问道:“贾公子,你刚才说坟岗为贵府清剿过一次,只留了实力在我们以下的怨灵?”
贾公子道:“是我说的,怎么,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