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换了个姿势难受地蜷在衣柜里,小腿微微颤抖,冷汗从额角一路淌下。
“呼,呼,呼……”
她的喘息逐渐粗重,清晰得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汗水打s-hi后背,黏在身上,难受得要命。
就在唐糖准备再换个姿势继续等着时,她的手摸到了一团丝丝滑滑的东西。
不像衣服,像是……头发。
唐糖的身形僵住了。
她听见身边有道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是她,是另外一个人。
衣柜里……还有一个人。
——
唐宋做了一个混乱的梦。
他梦见有个从小被人拐卖到农村的小女孩,小女孩的继父继母对她很不好,他们的女儿也总是欺辱她,她就这样跌跌撞撞地长大,直到十三岁那年,几个城里来的人找到了她,带她去大城市做了血缘鉴定,又把她送了回来。
没过多久,那些人又回到小山村,他们接走了小女孩,把她送到一栋湖边的别墅,在那里小女孩见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人,从此过上公主般的生活……
根本没有。
真正的小女孩早在那些人来到前一天就死了,被继父继母的女儿从楼上推下,摔断脖子,死了。
那些人接走的是杀死小女孩的凶手,因为她也是个漂亮的小女孩 ,因为她和真正的小女孩有着相似的面貌,所以他们把这个凶手认成了真正的小女孩,将她带回了大城市,让她过上了属于另一个女孩的公主般的生活。
至于那个惨死在y-in冷的楼道间的小女孩……早已被人遗忘。
等唐宋匆匆赶到房间时,衣柜柜门敞开,少女跌坐在漂亮而j-i,ng美的衣裙间,脖子歪歪地垂了下来。
这个冒牌小女孩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鲜花和蛋糕,直到三年后,另一个女孩也被找了回来,那是她的妹妹——被她代替的真正的小女孩的妹妹。
冒牌女孩从唐莞身上窥见了唐糖的鬼魂,时隔多年,当初被她推下楼的小女孩仍在那里安静地注视她,潜伏在黑暗的角落,对她y-in冷地笑。
——
第二天一早,一个玉盒陆戈捧着送到了酒店房间里。
深色窗帘严丝合缝地拢住落地窗,房间内光线黯淡,青年窝在蓬松的被窝里,脸颊绯红,眼角还有一点晶莹又漂亮的水光。
秦墨随意地披了件外衣,俯身给他拭去眼角的泪珠,又把软绵绵的墨蛇整只裹住了。
沉青看起来不太乐意被他抱,在他身上慢吞吞地折腾。
“下次不做了,乖。”
秦墨拍拍不怎么安分的青年的肩背,低声哄他,“看看你的小盒子。”
那个玉盒被放到床上,不同于普通玉石的触手冰凉,这个玉盒摸起来竟然是温热的,中间甚至有些凹陷下去的柔软,触感十分舒服。
沉青迷迷糊糊地睁眼,盯着那个玉盒看了一会,好像有点愣。
下一秒,一条j-i,ng致可爱的小墨蛇就落在了雪白的大床上,软的跟没骨头似的蛇身一扭一扭的,慢腾腾地爬向玉盒。
秦墨勾着它的小小的尾巴尖,把这条小墨蛇拢到了手心里。
小墨蛇抬起黑宝石般j-i,ng巧的小小头颅,蛇身软绵绵的,想要扭出秦墨的手掌。
修长的手指点住它的小脑袋,触感冰冰凉凉,像是最上等的宝石。
秦墨低笑一声:“小可爱。”
小墨蛇嘶嘶吐信,昂首冲他露出两点小尖牙。
秦墨松手,小墨蛇就从他掌心里哧溜一下摔在了松软的被窝上,陷下去一个小坑。
它在床上窝了几秒,一下一下地爬到玉盒前,把小脑袋搭在玉盒边沿,钻了进去。
这条小墨蛇把自己蜷成一团,在玉盒温温软软的底部眯着眼睛睡着了。
秦墨耐心地在旁边等着,大概半小时后,小墨蛇睁开了墨色琉璃般的眼睛。
它还有些困困倦倦的,但意识相比于之前已经清醒很多了,所以也想起了自己在还没睡醒时做了什么。
沉青:“……”
变回人形的墨发青年面无表情地丢开玉盒,幽幽地盯着男人。
秦墨把他揽过来,沉声笑道:“小墨蛇,你小时候一定很喜欢乱爬。”
沉青道:“你才喜欢。”
他把玉盒收起来,不让秦墨碰。
秦墨道:“这是你母亲给你的?”
“是,”
沉青注视玉盒上的纹理,淡淡道,“他给过我很多东西,后来都被宋筱和妖居委的那些人抢走了。”
“会找回来的。”
秦墨把他整只抱住,五指拂过青年的发丝,安抚似的徐徐摩挲。
掌心蹭过头皮的触感酥痒,沉青微微眯了眯眼,道:“那个人送玉盒过来时没说什么吗?”
“没有,”
秦墨道,“你做了什么?”
“只是让他知道了真相,”
沉青道,“我以为他至少要一段时间才会接受,没想到这么快。”
他说完,在秦墨臂弯间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位置,把脸蹭进男人宽稳的肩窝。
青年的气息轻咻咻的,带着点轻微的热度。秦墨由着他在自己身上挪蹭了一会,道:“小墨蛇,变回原型看一看。”
沉青:“不。”
秦墨道:“揪一下尾巴尖。”
“不给揪。”
沉青见男人还想动手,干脆地撇开他,自己挪到被窝里去了。
——
妖协交流会前两天很快过去,第三天随之到来——年轻捉妖师的竞技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