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再次被处理干净,齐鸣花和朱宝被抬了下去,九指脸若寒霜地紧随其后。
古老夫人笑道:“都是虚惊一场。王爷请入席,大家也都坐吧。”场面是一定要撑下去的,否则她这张老脸要往哪儿搁?再者,白云间和顾九霄来给她贺寿,总不能饭没吃、酒不喝就走吧。所以,必须稳一稳,将刚才那页翻篇,让歌舞继续。
白云间坐在左手边第一位,顾九霄则是扫了楚玥璃一眼,坐在了右手第一位。楚玥璃很想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奈何古老夫人惯会看眉眼高低,开口道:“玥璃啊,到曾祖母这来,让曾祖母看看,真是出落得明艳动人呐。”
楚玥璃走到古老夫人的身边,被古老夫人拉住手,将自己手上的镯子撸下来套进了楚玥璃的手腕上,道:“这镯子,果然还是起身,饱含喜悦之情地带领着一家老小走到近前,恭恭敬敬地给古老夫人、白云间和顾九霄施礼,一颗心激动不已。平时,他哪能看见像六王爷白云间这样贵气逼人的人物,以及顾九霄这样金贵的人物啊!
楚大人收腹挺胸,如同君子般开口道:“老夫人寿辰,这是家人为之准备的寿礼,聊表心意。”言罢,示意楚家人献礼,顿时热闹非凡。
楚曼儿送了两个小泥人,老夫老妻,憨态可掬。楚墨醒送了一盒胭脂。楚照月送了自己手写的经书。
楚怜影因为这是第一次见顾九霄,忍不住仔细偷瞧了两眼,发现那男子当真好看,眉宇间似乎自带fēng_liú,不过,就是太瘦弱了……
再看向白云间,禁不住心脏狂跳。从白云间进入宴会时,她便一眼看见了他。他就坐在四轮车上,虽然不言不语,却仿佛夜空中的皎皎明月,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那龙子的气度,令人仰视、折服。若非腿有顽疾,当真是一代fēng_liú人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楚怜影既觉得可惜,又深深觉得,即便是有腿疾的白云间,也是自己只能仰望的星空,不如顾侯实在,可以抓在手。然,顾侯弃了她,毁了她的梦和未来,这笔帐,她清清楚楚记在心中,已然在不知不觉中长成满是毒刺的大树,时刻可以要人性命!所以,她的未来,还是要系在另一个更可靠、更强壮、更贵气的男人身上,而非顾侯。
思及此,楚怜影双颊染红,展开画卷,道:“这幅观音图,在给曾祖母贺寿后,才晓得应该如何继续画。”看向古老夫人,“可否借几一用?”
古老夫人点头。
立刻有仆人抬上一张新几。
楚怜影款款跪坐下,掏出准备好的一只短小纤细的毛笔,和一小盒墨水和一扁瓶的胭脂。她用墨水勾画了古老夫人的眉眼,用胭脂染唇和面颊。古老夫人年轻时的容貌,便跃然于纸。虽只有三分像,却足够让人惊叹了。
楚怜影收获许多赞美,顿觉心满意足,希望自己可以凭此技法,寻得如意郎君。
古老夫人一高兴,直接赏了一根发簪。
大家送的礼物,不是发簪就是胭脂,还真是不足为奇。
楚曼儿脆生生地道:“三姐,你准备了什么送给曾祖母?刚才你可是用了三千两银子,买了三个盒子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哗然。
三千两,买三个盒子?这要么是太有钱,要么就是真大头啊!
楚玥璃道:“我的礼物啊,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楚珍株拿起发簪时,却轻轻低呼了一声,道:“这……这发簪怎还断了?”看向楚玥璃,“三妹妹……你……你怎如此不小心?”
大吉大利的日子,又闹出这事儿,古老夫人的脸有些过不去了。
楚玥璃问:“大姐,你这么问我,让我如何回答?你带来的礼物,却问我为何断了?”
楚珍株道:“我让你帮我捧着的呀!”
楚玥璃道:“哦,也对,这么说,这发簪断了,我可还真有点儿责任。毕竟,干了丫头的活儿,抢了被打的风险。”
这话说得有趣儿,一些事不关己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楚珍株沉下脸,道:“三妹妹!这可是曾祖母的寿辰,你可知,这是只什么发簪吗?!这可是大师弘焉的珍品佳作!价值两千两银!”
众人又是倒吸了一口气。不曾想,这发簪竟如此贵重。
又人开始窃窃私语,说弘焉大师如何如何了得,当真是千金难求啊。
楚珍株看向楚玥璃,痛心疾首地道:“三妹妹,你实在是太鲁莽了!这……这你让我如何送给曾祖母啊!”
顾九霄一抬手,道:“什么金贵玩意儿?拿来给爷瞧瞧。”
楚珍株不好不给顾九霄面子,却迟疑道:“发簪碎了,唯恐伤到九爷的手。”
顾九霄道:“九爷大腿被扎,血流如注,都能面不改色坐在这里吃酒,你一截碎发簪有甚可怕?速速拿来!”
楚珍株无法,只能把东西送到顾九霄的面前。
顾九霄看了看,当即随手一扔,道:“假的。”
楚珍株知道是假,但却没想到,顾九霄一眼就能看出真假。她强撑镇定,道:“九爷可不能胡说,这发簪怎会是假的?”
顾九霄看了楚珍株一眼,道:“发簪是真的,做发簪的人却不是弘焉。再说了,你那破发簪,也就是个普通玉,弘焉可没那个功夫,雕琢那等废料。”
楚珍株被说得面红耳赤,道:“你你……你怎么如此武断?!”
顾九霄道:“因为,爷这里也有弘焉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