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影画了片刻后,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远处观摩一下自己的画,结果,一下子撞进了顾博夕的怀中。
顾博夕伸手扶住楚怜影,只觉得怀中身子柔软得不可思议,却又纤细得令人心疼。尤其是那腰肢,好似一个巴掌就能量得过来,真是……太细了。
顾博夕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强壮,可在楚怜影面前,他顿觉自己伟岸起来。他低声道:“姑娘,小心。”
楚怜影回眸看向顾博夕,彼此眸光交错,如同露水轻轻一颤,甚是诱人。
楚玥璃上楼时,看见的恰是这一幕。
她的未婚相公,怀抱着另一个女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二姐。二人眸光交织,眼神缱绻,肢体相拥,眉目传情……
我去!
还别说,二人真挺般配的。
像顾侯这种弱不禁风的男子,她真怕自己一个不爽,一巴掌将其活活儿拍断气了。
顾侯和楚怜影,绝配啊!二人都是久病缠身,想来有共同话题,没事就互相来个望闻问切,互诊一下何时与世长辞,多有情调。前者喜穿女装,后者喜装柔弱,绝配!
当然,唯一不好的是……自己要戴绿帽子。且,她这个人有个特点,自己染满头绿,开心;别人往她头上泼绿,找死!
楚玥璃的自我保护意识特别强,就如同一只猎犬,不许别人踏入自己的领地。她的领地可以闲到杂草丛生,但是别人敢踏足,那就得有洗干净脖子的提前准备。
楚怜影没有看见楚玥璃上楼,但在别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腻在一个外男的怀里,于是如同被吓到的小兔子般匆忙支起身子,扭身避开顾博夕的胸怀,低垂着眉眼,红着面颊,轻声细语地道:“失礼了。”
如此温柔的模样,简直如同春风细雨飘进了顾博夕的心里。要知道,长公主素来跋扈,说一不二,顾府上下,长公主跺一跺脚,都赶上地龙翻身了。顾博夕生活在长公主的阴影中,对强势的女人,有种本能的抗拒。他倒不是不爱自己的母亲,却实在无法接受枕边人也那般凶悍。
而今,楚怜影就像一团柔软的棉花,轻轻塞进了他的心中,扎了根。
顾博夕问:“你在画什么?”
楚怜影抬眸,用那双欲语还羞的双眸,看向顾博夕,道:“我在画两只鱼儿。画得不好,公子见笑。”
顾博夕探头看向桌面,果然有两条栩栩如生的鱼儿在桌面上游动。他赞道:“酒水画鱼儿,真是相得益彰。”
楚玥璃腹诽道:酒水炖鱼儿才最是搭配。
顾喜哥来到桌边,看了看鱼儿,拍手道:“二姐姐果然画得精妙。”
楚怜影羞赧地一笑,道:“妹妹谬赞。”
顾喜哥并不喜欢字画之类的东西,只因身份使然,多少要学会品鉴。夸过之后,也就再无其它可说。她看向顾博夕,问:“大哥,我二姐呢?”
楚墨醒一听这话,也凑了过来,竖耳倾听。
顾博夕回道:“她有些困乏,去休息了。”
顾喜哥看向楚玥璃,歉意地道:“等二姐醒来,我们再说话。”
楚玥璃低垂着脸,点了点头,就想寻个地方呆着,避开顾博夕的视线。不想,顾喜哥还真是很喜欢楚玥璃,竟向顾博夕引荐他,道:“大哥,这位姐姐就是被二姐的酒水泼到的那位。”其意,竟是想让顾博夕打赏她。
楚玥璃感觉到顾博夕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头皮上,不免在心里轻轻一叹,道:“小事,不足挂齿。”
顾喜哥道:“那怎么行?大哥要赏姐姐一些宝贝才行。”
这个赏字一出口,楚墨醒等人的眼睛都亮了!什么人家,能对官府家眷用赏字啊?!那必须得是皇亲国戚啊!
在顾喜哥的执拗下,顾博夕着实有些为难。他出来玩,身上本就没戴什么东西。就算要打赏楚家小姐,也不好用金银等俗物。顾博夕转动扳指的手微顿,干脆对顾喜哥道:“这赏,是一定的。你且进去寻你二姐。”
顾喜哥也知道,府中最有银子的就是顾九霄,于是开心地去寻顾九霄。
顾九霄正在翻看账本,见顾喜哥进来,抬眼扫了一眼,便又将目光落在了账本上。
顾喜哥笑嘻嘻地道:“二姐,给个物件呗。”
顾九霄以为顾喜哥要东西,便随手将自己头上的一个发簪拔下来,头也不抬地送了出去。
顾喜哥将发簪接过,欣喜地抚摸了两遍,嘀咕道:“这还真是个好物件。”
能被顾喜哥称赞之物,确是不俗。
这发簪看似简单,只由一根打磨成老树盘根样式的银色簪身托起一颗珠子。然,那珠子却是一颗极其罕有的七彩东珠!
说是七彩,又何止七彩?
那珠子如同鹌鹑蛋般大小,却并非纯白色,而是趋于藕荷色。这藕荷色上,好似萦绕着一层薄雾,流动起来,五彩斑斓。然,用手去摸,却压根就摸不到任何薄雾,唯有东珠一颗。
此等品相,当属极品。
顾喜哥高兴地收下发簪,道:“这个,就当你给姐姐的赔罪了。”
顾九霄这才抬起头,挑眉问:“你要把它给别人?”
顾喜哥将发簪藏到身后,一边向后退去,一边道:“大哥说要打赏那位被你泼了酒水的姐姐,也说让我寻你要打赏,你可不能反悔。”
顾九霄站起身就要去抢,口中还喊道:“那是我心爱之物,刚得了没两天,你敢随便送人试试……”
这话,也许对旁人最是有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