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瞬间似是凝固了一样,只能听见枯树枝燃烧时发出的吱吱声。
“你如今伤已无大碍,在完全愈合之前,切记莫要与人生事,动用内力,道袍里有后续疗伤的丹药,一天服食一次即可”梵清惠并且在祝玉妍的话上纠缠许久,反而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听着梵清惠的话,祝玉妍的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瞬间,倒不是因为祝玉妍舍不得谁,只是她这二十年来太孤独了,能和一个人平和的坐在一起说话,那已是她很久都未曾经历过的事情了,她舍不得这种感觉,虽然有绾绾和众弟子,但感觉始终有差。
“我尚不能丢下慈航静斋不管,但这里你的确不宜久留,还望你能好生斟酌我的话,多保重”
说完没待祝玉妍反应,梵清惠便已起身,然后决绝的转身,离开了山洞,只给祝玉妍留下了一个的白色背影。
祝玉妍就这样瞧着梵清惠,无话,直至人影消失,祝玉妍随即伸手摸了摸道袍鼓鼓的口袋,拿起道袍,起身,看了一眼已接近熄灭的火堆,面色沉重的离开了山洞。
走出山洞,外面已是空无一人,只有偶尔袭身的寒风,以及黯淡的月光。
走得真快!祝玉妍看着下山的方向,心里愤愤道,看来对于梵清惠这迫不及待的离开,她似乎有些微不满。
“呵~”似是想到了什么,祝玉妍突然轻笑了一声。
“我这是在想什么呢,自古正邪自古不两立,难不成我还打算与之相交不成”
祝玉妍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调侃语气,否定了自己心里突如其来的欣赏感,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顺着下山的方向走了。
伴随着祝玉妍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上,在她方才离开的山洞旁,一颗巨大的石头后,一个的目光正紧盯着她离开方位,直到眼见她彻底离开,目光的主人才从石头后走了出来。
若是祝玉妍此刻来一个回走,定能发现,这躲在大石头后面的女子,竟是先前已然独自离开的梵清惠,盯着祝玉妍离开的方位,梵清惠神色复杂,不由得让人想猜测,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阵清风起,身后传来了一阵稀稀疏疏踩踏草地的声音,这声音只是一瞬,随即便安静了下来。
梵清惠听到声音的瞬间,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待声音停住,她便转身朝身后看了过去。
一个身穿慈航静斋道袍的女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两人大致五步之距。
微风吹过,女子衣袂飘扬,自成一股清然做派,与女子此刻凝重的面色极为不符。
感受着女子的目光,梵清惠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有意的避开了女子的目光,面露无奈。
女子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的看了梵清惠一阵,随后梵清惠只听见一道拂袖声,紧接着便是枯草稀稀疏疏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小了起来。
梵清惠抬头,看着女子离开的背景,微叹了口气,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天上,月亮被薄雾给笼罩着,似乎更加昏黄了起来。
藏经阁,客房
逸云坐在床侧,替绾绾把着脉,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逸云的面色越发凝重了起来。
站在床边的师妃暄,看着逸云的面色,担忧着绾绾会如何,心一下便悬了上来,因为太过担心,她的手不自觉的扯着自己衣角,但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逸云半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侧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将手从绾绾的脉搏上收了回来,并将绾绾的手,重新放回了棉被之中。
“师伯,绾绾她怎么样了?”
眼见逸云转头面向了自己,师妃暄随即询问道,语气中所流露出焦急之意,让逸云下意识的皱了下眉。
“现下已无性命之忧,半个时辰左右便会转醒”逸云回答道,语气有些冷冷的。
“是吗,太好了”师妃暄这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面容的担忧开始慢慢散开,整个人的精神似乎也好了不少。
“师伯,先前多谢您出手相助,不然绾绾此种情况,妃暄亦不知该如何是好”冷静下来,师妃暄
回想起昨日,绾绾走火入魔,自己因为着急而乱了心智,若不是逸云当即出手,封住了绾绾的气脉,情况究竟会如何,她尚不能想象。
“为人处世,当求一“静”,慈航静斋处世,唯求以静处之,妃暄,你的心绪乱了”逸云柔声道,看向师妃暄的目光,更添了一丝复杂之意,叫人有些看不透。
师妃暄听着逸云的话,面露惭愧之色:“师伯教训得是,妃暄惭愧,日后定当遵循师伯之言”
“你……”逸云看着师妃暄,有些欲言又止,目光不经意的转向床上人,然后再度回到师妃暄身上,逸云微叹了一口气,道。
“妃暄,我问你,这姑娘可是魔教中人?”逸云虽然是疑问句式,但听她的语气便可以知道,她对于答案已经心知肚明了。
师妃暄听着眼前人的语气,便知道事情已然暴露了,于是也不在隐瞒。
“师伯,绾绾……的确是魔教中人,但妃暄可以用性命向师伯担保,绾绾绝无任何害人之心,此番隐藏来历也只是因为两教向来对立,迫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师伯恕罪”
师妃暄解释道,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愧疚,对于隐瞒了绾绾的真实身份一事,师妃暄心底里还是觉得有些愧对于逸云的。
“妃暄,你既已知道两教对立,又何故与这姑娘扯上联系”逸云终究是疼爱师妃暄的,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