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一大早,赖建昌就哼着曲儿,开车前往南康生化的工厂。
昨天他刚接了一份大单子,眼看着今年的钱包要比去年鼓了,赖建昌自然是春风得意。
打开车门,他一下车,“艹!”
一股类似臭鱼烂虾和粪便混合的酸臭气味扑鼻而来。
赖建昌忙不迭地捂住口鼻,愤怒却语音不清地破口大骂:“特么的,这帮兔崽子是把厂里的厕所都炸了吗?见鬼,这么臭,你们是怎么活下去的?”
赖建昌大步跑进厂里,大喊道:“老麦,老麦,你特么的赶紧给劳资过来,搞什么鬼?集体拉肚子啦?厕所都装不下了是吧?”
他口中的老麦一溜烟地跑过来,战战兢兢地向老板汇报:“老板,我检查过了,不是我们厂里的问题,好像是外面污水排泄口那边传来的恶臭。”
赖建昌心里出现了不妙的感觉,“什么?你说清楚一点,是哪里传来的气味?”
老麦无奈地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我们排放污水的那一河段,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工人们就发现河水变臭了,而且是污水排放得越多,臭味就越浓烈。”
赖建昌一下子就着急了,“该死的,怎么会这样?一直以来污水排放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产生恶臭气味?不对,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特么的,这群混账,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要给他们好看,我一定要教训他们……”
赖建昌发泄一通后,看到一旁畏畏缩缩的老麦,暴怒地吼道:“愣着干什么?走,带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工厂的排污管口河段一看,赖建昌愤怒的情绪被惊愕取代。
眼前还是黄褐相间的污水,没有他想象中的腐烂的垃圾废物堆积,偏偏腐臭的气味盘踞在鼻子间萦绕不去,即使是隔着三层口罩,赖建昌还是觉得想吐。
不敢多待,赖建昌赶紧离开这一地段。
回到办公室,紧闭门窗,才稍微觉得好受一点。
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一会,他喊来老麦:“先暂停排放污水,向河里排放清水,将河段清洗一遍!我就不信了,臭味会平白无故产生不成?”
老麦应诺,赶紧转身出去处理。
停止排污,大量的清水被注入河段。
立竿见影,恶臭果然大为减弱。
赖建昌都为自己的智商点赞,“我就说吧,问题是出在河水里。这不,劳资反向操作,问题不就解决了?”
领导自夸智商,做职员的自然要捧场。老麦一副荣幸之至的表情说“对”。
然而……
啪啪啪……
当再次排放污水的时候,不多时,那股恶臭的气味又卷土重来了。
住,“大哥,你说这会不会是嘉谷下的手?”
“十有八九吧。”赖建勇显然早有猜测。“这个时间点,我们算是前头刚怼完嘉谷,后头就出事了,说是巧合,谁相信啊?”
“狗*的……”
赖建勇揉揉额头,打断赖建昌的叫骂,“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根本找不出问题来。这样一来,空口白话的,想拿出个证据来都不行。”
“……”
赖家两兄弟对视,无语。
说心里话,到现在,不管是赖建勇还是赖建昌,都能猜到是嘉谷下的黑手,心里却都憋着一团火。
因为对手完全就不按照套路出牌!
在他们的想法中,嘉谷肯定会依仗着巨大的投资,向县委施压。
他们甚至做好了拿出完备的治污防污方案,并信誓旦旦地承诺会购买最先进的污水处理设备的应对准备。
毕竟污染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总得有个交代,至于落不落实嘛,他们又不是傻。
可嘉谷呢?除了在县委交涉一次之后,再没有了动静。
就连换苗事件,都像是直接忘记了这一回事,至今都没有下文。
佛系得都要成仙了。
预想的交战迟迟不爆发,另一边呢?
工厂里的污水排放诡异地出现了问题!恶臭冲天,偏偏还查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种技术性打法,实在是让赖家兄弟无所适从。
给他们的感觉,就像和别人打架。
自己摆开架势、堂堂正正、甚至算好了失败后怎么逃跑。
而对手却自始至终没有出面,冷不丁的就一根黑棍敲来,直接将他们撂翻在地!
难受,太难受了!
面对这个局面,两兄弟火气不大才怪呢!
“嘉谷这一手真是阴险啊!他们根本不需要直接对抗。你看吧,这恶臭一出,不但我们的工厂生产受到影响,周边的居民都叫着嚷着让我们工厂搬离。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了,厉害啊!”
赖建勇叹了一口气,碰上这种新鲜花样层出不穷的对手,是他最不愿意的。
“哼!我看他们这一遭是铁定心思要搞垮我们了。大哥,我们不能这么拖下去了,最起码要先把这个月月底的订单完成再说,不然要赔付违约金的话就真的是赔大了。”赖建昌面色阴沉道。
赖建勇犹豫了一下。
赖建昌见状,也显现出寻常难以见到的果决狠辣,断然道:“要是怕恶臭气味影响到附近居民,我们干脆全部转为夜间生产,这样污水再怎么发臭,影响终归是有限的。”
赖建勇脑海里几番念头闪过,最终还是在高额的违约金下低下头颅,微微点头道:“好,就先按照这个方案进行。另一方面,我们要继续找人化验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