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活下去。”
…………
”其实当初你把空间纽还给我,并不会改变什么,现在想想,其实那时的我们都知道这一点。”杵着拐杖的巴克站在来到这个时代后缩了水,正是青葱水嫩的少年模样的沢田纲吉面前。
”对不起,巴克。”看着面前人极力挺直腰板也掩饰不了的老态,沢田纲吉惭愧的垂下眼。
巴克还在继续诉说,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极了锋锐的刀尖,一点点挑开一千年前所有的阴谋真相。
”在密鲁菲奥雷和基里奥内罗的首领发现我的那天起,我早就没有第二个选择了。”老人讽刺的笑了笑。
”而你的雾守早在我来到彭格列的第一天,就用他的那把三叉戟刺伤了我,所以最后,哪怕你把时空迁越机还给了我,其实也并不会改变我的命运了。”
”对不起,巴克……”沢田纲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想再说些什么,但从嘴巴里说出的每一个文字,在上千年的消磨下都只剩下失力的无助和苍白。
这一切的谎言和欺骗,它们的结果早已铸成,再也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但是,我不怪你,纲吉。”佝偻的老人却一改咄咄逼人的架势,转而换上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几乎被愧疚埋没,无地自容的沢田纲吉怔了怔。
“纲吉,你曾经说过——
我一直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一定可以创造出最美丽的奇迹。”
巴克佝偻着背走上前,他轻轻抱住了面前正低落自责的的少年,少年诧异的睁大了那双剔透仿若星辰般美丽的眼睛。
那个时候的我对你的这句话不置可否,但现在,看见你的我却相信了。
重要的是——
“你就是这个,最美丽的奇迹。”
这世间最美丽的事,莫过于越过一切谎言的宽恕和拥抱。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
彭格列只对内部人员开放的特殊医疗院里,被院长狱寺隼人大人亲自安排进了新的病人。
”你这招我用过。”
已经把特意染的斑白的头发洗回原来的栗色,正坐在医疗院后院里安逸晒太阳的风太,看见被几位身高力壮的医师强制架进来的巴克,好笑的叹口气摇摇头。
”呦,好久不见。”巴克诧异的望向刚刚出声的,坐在轮椅上的风太,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家伙。
风太卷了卷袖子,指了指自己胳膊上露出的绷带,又指了指巴克满面皱纹的脸,接着说:
”会被打。”
巴克愣了片刻,随后一把撕下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年轻英气的面庞来,哈哈哈的捧腹大笑:
”不愧是纲吉啊哈哈!彭格列还真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有意思!”
…………
夜里,回到总部的沢田纲吉站在曾经无比熟悉的,首领办公室的阳台上。他看着头顶广袤而暗沉的天空,掌心悄悄跃起漂亮的澄净火焰。
明明只是犹如蝶展翅,花绽放般悄无声息一瞬时的离开。
在漫长的千年岁月里更是显得如此不值一提。
灵魂却好似已经在无底深渊里渴望了好多好多年。
沢田纲吉永远都不会忘记,在临近尽头的最后一刻,那无比强烈的愿望——
我好想睁开眼。
我想抓住你们的手,我想跟你们再看一次烟花,我想再跟你们一同欢笑也好,哭泣也罢……
还有没说出口的话……我好想……
我好想再看见你们。
如果上苍愿意给我机会,无论多少次,我都愿意在地狱的修罗业火中重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