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用蓝得透明的眼睛望向身前的警官“艾德蒙,你们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对失去自由的恐惧,”查理抽了口烟“我二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受它的折磨。”
“开始十六年我还有父亲陪我共同应对,但四年前政府为了保护抑制剂的配制方法,将连带我父亲在内的所有研究人员一并冠以罪名。”
艾德蒙喉咙一哽,突然觉得这个小个子承受的压力或许并不比自己少。他看着那双蓝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离开了我,从那时起我没有了抑制剂的来源,只能在黑市购买拙劣的仿制品。”查理苦笑一声“呵,我还未出生时,医生预言我将是他所见过最上等的o,但现在,我的身体已经被药物侵蚀得差不多了。”
“那些药在压榨我的生命,和钱包。”他抹了把脸“你说的那个案子是我干的,我为了得到足够的钱买抑制剂,在那些地方卖裸盖菇。”
“你应该知道吧,这个打擦边球的东西。”
艾德蒙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液,说:“裸盖菇有强烈的致幻作用,少量服用与lsd的效果相当。”
“没错,我卖了三年的小蘑菇,只有一个不知节制的小伙子嗑得太多,在幻觉里撞死了自己。”查理抬起头,认真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说“艾德蒙,你知道的,就算把我抓住,我和泰勒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在码头只不过是想要吃上口饭。”
艾德蒙做了个深呼吸,回答道“我知道。”
“你真是个好人,”他笑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得像团奶油“那么,警官,我能不能拜托你把我说过的话忘掉啊?”
艾德蒙眼睁睁看着他的手爬上自己的手腕,带着令人舒适的温度收紧了。
“您一定会答应的,对吧?”
还不等他回答,面前的小个子就站起身,揪住他的衣领伏在耳边吐着热气。
“艾德蒙,你值得我信任。”
语毕一个浅淡的吻落了下来,在呆愣的嘴唇上一扫而过。
“给你的谢礼。”
琼在门外等了许久,直到门咔哒一响,那个出言不逊的小个子吹着口哨从审讯室走出来,贴着她经过的同时不忘挑着嘴角,琼心里一惊,赶忙推开门,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艾德蒙坐在嫌疑犯的审讯椅,闷头抽烟。
“头儿,你怎么坐到那儿去了?他没有嫌疑了?”
艾德蒙沉默地摇了摇头,紧皱着眉深深叹了口气。
☆、捕获
“on,最近怎么没见你出来玩?”bee抓着啤酒瓶的手臂勾过他的肩膀,伏在他耳边“交了货就跑,楼上存了马子?”
“怎么可能?要是有马子还不跟你好好分享分享?”他笑着拨开这个的手“最近身体不太好,该死的雨季。”
“我看你只是下面的东西不好吧?”bee纠缠不休地凑过来“还是说,发情期?”
侵略性的气味突然浓烈起来,让他心里一紧,转过身冲身边的男人笑道:“你是磕蘑菇太多脑子烧吗?beta如果有发情期,o还用隔离吗?”
“o翻过他的手臂,若有若无地点触着小臂上的疤痕,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也是,除了被标记过的,哪有被允许在隔离区外游荡的?”
青年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你今天怎么有这个闲情逸致来跟我讨论社会学了?我把码头的活推了可不是来听你上课的。说,这个星期狠敲了哪个非洲野牛一笔?”
“没有~还是跟平常一样,没你的允许我哪敢随便提价啊?”bee毫不介意吸入的二手烟,笑着勾过他的脖子“要是哪天你把货源一掐,我岂不是连饭都没得吃了?”
“是吗?”矮个子的青年笑着眯起眼睛看他“我还以为你已经提了20呢?看来是我耳朵出问题了,改天找个医生修修。”他红艳的舌尖飞快地划过下唇“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建议你尽快找个。”
他心里“咯噔”一声,表面却还是波澜不惊,笑道:“我不清楚找人干一炮跟耳朵有什么必然联系,bee,你满脑子都是这种东西,该不会是发情期吧?”
“我就是在发情期。”高个子男人痛快地承认了,压下身子缩短他们的距离“所以,我现在能闻到的东西可比平时多多了,你猜我闻到了什么?可爱的小on。”
“闻到哪个家伙在溜冰?”青年小心地向后退了一步,狠狠吸了口烟“你是长了大白鲨的鼻子吗?”
“啊~大白鲨,那个能闻到几公里以外血丝的家伙?我可比不上它。”bee紧紧贴过来,影子占据了他的大半张脸“我可没那么厉害,我只不过……闻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我真希望你说的不是某个条子的狗臭味儿。”青年捏起杯口的柠檬丢进嘴里,拉开凳子站起身“你慢慢玩,有人等我收蘑菇。”
“啊,对了,蘑菇。”bee仿佛漫不经心地按住了他的手“正好有个人给我发邮件说想要一些。”掏出手机,点亮屏幕后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哦,天哪,我可爱的妹妹干了什么?!”
青年咬紧牙关,心脏鼓动的力量带动耳膜咕咕作响,无数种危险的情况在脑子中翻滚,他攥紧被摁住的手,强迫自己去看递到眼前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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