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生轻轻弯起唇角,点了点头,无声地回应:“我也是。”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我了,你走出来了,你变得这么强大……我却跌了下去。”许南山翻身把乐生压在身下,埋头在他颈侧。
乐生还想等他继续说什么,许南山却没有再说了,只是重复着那句:“我好喜欢你……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
“我……舍不得你。”
乐生被许南山压着,没法打手语,便在心里无声地答:“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许南山抱了乐生一会儿,说了会儿胡话,理智似乎又回来一点,翻过身,仰躺在床上,发呆。
即使喝醉了,那种对失眠的焦虑感犹在,像潜意识似的,让他担心自己睡不着。
乐生正想关灯,见许南山还睁着眼,便略带疑惑地看着他,用唇语简短道:“睡觉。”
许南山糊里糊涂地点头,转过身,背对着乐生闭上了眼睛。乐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迟疑了半晌,悄悄靠过去,抱住许南山的腰,他把侧脸贴在许南山的背上,希望自己能给许南山带来一丝安慰。
可许南山的身体却突然紧绷起来。
乐生正疑惑,许南山又转过身看着他。
乐生:“?”
喝醉后的他似乎放弃了那种骄傲,用丧气又压抑着痛苦的嗓音说:“乐生,我失眠,睡不着,我怎么也睡不着……”
乐生耐心地安抚道:“你才躺下,怎么知道自己睡不着?”
许南山要是清醒,估计绝不会说:“就是睡不着……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睡不着。”
乐生这才明白过来,问:“从什么时候起?”
许南山:“搬过来那天。”
乐生:“……那,你要不要去我家住?”
许南山摇头:“不要。”又仰躺着。
乐生支起上半身,睡衣滑下来衣角,露出他小半圆圆的肩头,乐生也没注意,问他:“为什么?”
说完,乐生才发现许南山的眼神有些奇怪,盯着他的肩膀一动不动的,带着某种蠢蠢欲动的意味,男人喉结微动,咽了下口水。
乐生一低头,看到自己裸露出来的肩膀,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巴也有些干,心跳也比往常快了。是因为喝了酒么?乐生想,男人赤/裸的视线,让他觉得身体中似乎有某种东西在叫嚣着,要破壳而出。
许南山的手抬起来,似乎想要放到乐生腰上,可犹豫了半天,又放下去,半晌,重重地将乐生按到旁边,拉上被子,闭着眼睛低哑道:“睡觉。”
乐生的眼神柔和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手抚上许南山胸膛,掌心贴着他胸口。许南山的心跳很快,“咚咚”,“咚咚”,一下一下,心脏有力地震颤着胸腔。让乐生的手心也止不住地发烫,嗓子有些干渴。
他觉得自己应该也是有些醉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大胆,竟把手向下挪动,直到碰到了某处灼热的部位——刚才他就注意到了,许南山早已经有反应了。
与此同时,乐生倾身过来,吻在许南山的唇角,并轻舔了一下。
猫一样的小动作,让许南山心中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彻底崩塌了,他猛然翻身,按住了乐生的手,逼迫对方更热情地抚慰他。许南山急促地喘息着,喉结上下移动了几下,他的瞳孔紧盯着身下的人,从他微红的脸颊,到他脆弱的颈项,以及睡衣领口露出的一小片皮肤。
许南山抬手扯掉自己身上的睡衣,而后下去身去,重重吻住乐生的唇,在乐生近乎窒息后,他才放开那两片红肿的唇,而后舌尖下移,最后停在乐生喉结处,舔了一下。他含住乐生的喉结,轻轻用齿尖啃咬,再用舌头舔舐。
乐生难耐地扬起头。
许南山适时地在他耳边说:“别停。”
醉酒似的潮红从脸颊蔓延到眼底,乐生将手探了进去,更直接地接触到了许南山的身体。
许南山低喘了一声,咬住乐生的耳垂,喑哑道:“我想要你,乐生。”
很早就想了。
乐生浑身都因这句话而变得更加敏感,整个人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刚刚还大着胆子撩人家,现在却已经脸红得欲滴血。然后他在许南山的注目,几不可查地,点了头。
脑子里的弦倏然断了。
醉酒后的许南山本就没多少理智可言,得到恋人首肯,当即也不再顾忌其他。
这晚,许南山倒是睡得挺好。
两人结束之后,许南山怀抱着累得不行的乐生,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便一起沉沉睡过去。
翌日清晨,当许南山宿醉酒醒,才意识到自己昨晚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