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水顺着着萧如风面具而下,沿着脖颈,焦灼着萧如风的肌肤。
面具下的嘴唇抿了抿,萧如风默不吭声的再次膝行着砌了一杯。
前前后后砌了数十杯,帝王不是嫌烫就是嫌冷,不是嫌淡就是嫌苦。
具面下的脸色已经苍白,膝盖疼痛无力,手臂酸痛乏力,萧如风依旧咬了咬牙,再次高举双手,捧着茶杯。
他何尝不知道帝王是故意找茬,然他除了隐忍之外别无他选,没有人会心疼他。
慕容君笙双手抱胸,怔怔的看了许久,方才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终是没有再扔去。
“今日和你儿子玩的很开心么!”慕容君笙摘下萧如风的面具,抬起萧如风的下巴,想要从萧如风眼里看出一丝别样的情,然而没有,萧如风眼眸依旧是晦暗无光的。
曾经那双对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眸没了,慕容君笙心底略微有些失落,但当他发现每每面对阳阳的时候,萧如风那双晦暗的眼有了一丝光彩,这个铁一般的事实让他分外气恼。
“说话!”脑海中闪过白日里萧如风对着阳阳笑的格外灿烂的画面,慕容君笙气便不打一处来。
“开心!”低低的声音响起,萧如风不敢说还好,他怕一语即出,慕容君笙再也不让他见儿子了。
“开心,那给朕笑一个,大大的展露你的开心。”手指略微使劲,慕容君笙心里就是不爽,他不爽也不会让萧如风好过。
嘴唇微微咧开,萧如风不敢不听话,这段时日他算是彻底领教了慕容君笙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性情,前一秒心情还很好,后一秒便是勃然大怒。
“行了,笑的比哭还难看!”暴喝一声,一脚踹在萧如风胸口,慕容君笙怒不可遏,让他笑一个就那么难,以前不是对着他笑的很开心的么,现在怎么连一个笑都吝啬给了。
唔!暴怒之下的一脚直踹的萧如风一屁股倒在地上,血气翻涌。
将翻滚而上的血咽了回去,萧如风不敢有丝毫怠慢的迅速跪直,双目下垂,恭敬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可萧如风这幅任打任哀的模样,慕容君笙越看越怒,站起来抬腿又是一脚踹去,然这一脚堪堪停在萧如风胸口处转了弯踹在了地上。
“朕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知为何,慕容君笙心底涌起一丝无力感,摆摆手挥退了萧如风。
“是!”萧如风应了一声,捡起被帝王扔在地上的面具,戴上,极为吃力的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外边。
刚在慕容君笙一脚之下,今日臀部捱的伤口再次裂开了,涓涓的鲜血正往外流,几乎浸透了他整条裤子,萧如风早就察觉了,可是他懒得处理,反正他身上已是千疮百孔了,旧伤不去又贴新伤,对他来说流血已是常事,指不定这遭刚处理完,紧接着又挨一顿打,不就白处理了。
静静的趴在木板床上,萧如风心底忐忑不安,久久不能睡去,今夜帝王竟这么轻松的放过他了,没让他口侍,更没让他承欢,仅仅只是冷嘲热讽和轻的不能再轻的皮肉之苦。
静静地靠坐在龙椅上,慕容君笙心底很不平静,他气萧如风的不识好歹,不懂得求饶服软,更气他自己,他刚看到在他一脚之下萧如风渗透在裤子上的丝丝血迹,竟有了一丝不忍。
他每时每刻都让他活在惩罚之中,拿着萧阳的命威逼着他,他却没有大快人心的感觉。
他确实做到了让他生不如死,可是他的心为什么那么的不开心?
第96章r九十六
今日的京城格外的热闹,百姓夹道观望,一支异装队伍缓缓穿过街巷,来至皇宫。
再次踏入京城,呼延婷百感交集。五年前她伤心离去,胡乱浪荡了一段日子之后终是回到了匈奴,哥哥欲把她许配给金又在将军,而她却不愿,只因她心中念念不忘萧如风,随着时间的逝去,她始终放不下对他的那颗心,素来疼爱她的哥哥没有办法,不忍看她整日忧愁,瞒着她向慕容朝的皇帝求亲,不料得到的是萧如风已役的消息,她不信,她走的时候她的萧大哥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没了,所以哪怕和亲不成,她也要亲往京师,亲证其言。
再次踏入京城,顾十的心并不比呼延婷好受,这儿曾是他的家,也是他家破人亡的伤心地,他本不愿再踏足此地,然而当听到呼延婷说皇上给匈奴单于的函中言明萧如风已役之事,他是震惊的,他如呼延婷一般不敢相信,但是他没有呼延婷那般怀疑帝王的言语,他想要的只是一个事情原由,人怎么好好的说没就没了,所以他选择了亲自护送呼延婷来京。
“匈奴使臣见过慕容朝天子。”呼延婷双手交叉附于胸前,给了他们匈奴最高的问候之礼。
“匈奴公主不必多礼,你身旁的这位想必是金又在大将军吧!”慕容君笙笑了笑,点头示意,以手示意两位安坐,“两位远道而来,朕略备了薄酒以示敬意,请坐!”
呼延婷还待说些什么,却被金又在制止了,小声的道:“公主,咱们先坐,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呼延婷点头方坐下,她知道她想问的并不适合现在开口,只是她刚真被惊讶到了,因为上座之人她见过,就是五年前她与萧大哥在街上偶遇的那位让她记忆深刻的公子,心惶惶之下有些话想脱口而出,还好被金又在制止了,否则只怕会徒惹难堪。
“怎么,心不在焉了,还不给朕满上酒。”见着萧如风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