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试图讲道理:“医生说我要补充营养才能促进伤口愈合。”
“猪蹄膀在灶上煨着呢,还有一小会儿,你先等等。”又问张瑜:“没放什么盐吧。”
闻道看着卫朝,那脸色都要吐了,悄悄伸手捏捏对方的手心,结果卫朝心情一好,端起来两三口就吃完了。
不过回到房间还是不甘心:“我明明没事了,徐女士太狠了。”
闻道笑:“明天张姨准备去买活鱼和药材,你有福了。”
卫朝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哀嚎,闻道也躺下抱住他安慰:“一个月,再等十多天就好了。”
卫朝抱紧他:“人活一世,食色性也,不容易啊。”
闻道迅速起身,卫朝看着他耳根的红笑,还要出口撩:“阿闻,还能去哪儿啊?”卫朝靠在床上,单手支着头坏笑,“逃也逃不了了。”
闻道耳朵尖都红了,但面上冷静地说:“去客房。”
卫朝立刻扑上来抓紧他:“错了错了,别走别走。”
闻道看着他笑:“这就知道错了?”
卫朝调笑说:“在阿闻面前做不到是非分明,因为我永远偏爱阿闻。”
闻道拍他一把,说:“花言巧语少说些,不早了,你该睡了。”
卫朝邪魅一笑突然侧身将他压到床上,再贴近他,闻道慌忙只顾着他的胳膊,回神来才发现他们唇都快贴在一起了。
“做……做什么?”
卫朝恶意调情:“猜猜看。”
只是没料到闻道看了他一会儿后突然抬手揽住他脖颈,将虚无的空隙彻底压实,又急切又方寸大乱。卫朝仅愣了一瞬就反客为主,口中每一寸都有轻有重地碾磨过,直到他的一切气息都被自己的替代,才轻轻放开他,却看到闻道红了眼,心意相通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
情.欲全盘缴械投降于怜惜城下,他搂着闻道轻声哄:“我没事了,已经好了不是吗?”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你不见了,就在那一次枪响后,你就不见了。”闻道有些语无伦次,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我找了好久,找不到,可是后来找到了你说不愿意见我。”
“笨,我怎么会不愿意见你?”卫朝低头看着他,唇贴在闻道颤抖的眼睑上,“不会的,真的,我保证。”
闻道抱紧他,卫朝给他们盖好空调被,又在他背上轻轻拍着,闻道说:“你别有事。”
卫朝吻吻他的头发:“好,我答应你。”
第二天俩人下班也回来的这边家里,不过还跟着宋炎和之前做笔录时的那个记录员孟笙箫。
两人还在张瑜他们的热情招待下,跟着卫朝他们吃了饭。卫朝看见宋炎啃骨头就烦,吃叫花鸡就更烦,看着自己没盐没滋味的汤就烦上加烦。“小点声,”孟笙箫小声叫宋炎,“别故意气人。”
宋炎还真是故意的,卫朝不能吃辛辣食品,不能吃发物,连很多水果都不能吃,他终于逮着机会气卫朝。吃完上楼进书房谈案子时,卫朝都还看这人碍眼。
“有什么进展吗?”闻道问。
“有,所以我们才过来跟你们谈谈。”宋炎说,“今天中午在长巷的监控发现,凶手当天跑到那儿上了车,车牌没有造假,不是本市牌,现在正在查,也在通缉他,只能等着了。”
“就这个?”卫朝嗤笑一声,“宋队长你就是故意来蹭顿饭的吧?”
俩人虽然嘴上不对付,但几人居然通过这个案子,发展了一段诡异的友情,宋炎就是下了班过来看看他的伤,顺便讨论讨论进展。“蹭你顿饭怎么了,卫总卫王江湖上可不是这么传的。”
卫朝:“少废话,没事赶紧滚了。”
宋炎:“过分了啊。”
闻道和孟笙箫分别拍了他们一巴掌,俩人才消停一会儿。闻道问:“赵珍岚一直没回来,她女儿上学这个周末要回家,谁来管?”
宋炎说:“之前她就在城郊上班,单元房里鸡犬相闻,人不相往来的,谁也没注意她女儿是谁照顾的,但她女儿才多大?不可能没有人帮她,等着吧,周末要么就是她回来,要么我们能看到其他人的。”
卫朝略微质疑他的胸有成竹:“如果这个人就是那天那个凶手呢?他都自顾不暇了,也管不了她们了。”
这时,一向不参与他们谈话的孟笙箫却说:“你们之前怀疑,说是这次杀闻先生的人蛊惑赵珍岚,我觉得不像。”
三人看向他,等着他的解释。孟笙箫眼睛往斜下方看,那是个回忆和思索的姿态。他对着闻道说:
“首先,我觉得以赵珍岚对你的迷恋程度,不会是一两天形成的,一个要杀你的人并不会愿意这样长时间灌输给她你很好的思想。其次,这个人这次的行动并没有经过很周密的安排,像是冲动之下做出的事情。你发现了吗,他在监控中表现出来的情绪,像是很急躁,刚好有了一个机会让他逮到,令他激动不已。第三,如果他事先安排好了一切,人群、赵珍岚、你,那天的一切举动都会在他的掌握之中,除了卫先生的出现是意外。但显然,那天他连距离都没有把握好——九二式射程不远,他却在人群最后的文盛厅内,否则卫先生手臂的伤会比这严重得多。”
“所以你认为这俩人之间并没有任何关联?”宋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