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后,大家纷纷往宿舍里走去,其实范元家住的离学校不远,但是学校有个规定,开学三个月内,学生必须住校,三个月后才可以回家去住。
范元站在教学楼门口久久没有离去,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沈衔过来接他。
他一时觉得很奇怪,因为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过来接他的,持续了两三天,今天怎么没有来呢?
怀着疑惑的心,范元先回了宿舍。
宿舍徐清楚正坐在他床上玩着手机游戏,见他来了,打了个招呼:“饭饭,怎么来得这么晚,等会浴室就要停水了。”
“知道了。”范元应了一声,收拾着床上的衣物。
期间,他看了一眼徐清楚,就见徐清楚也在看他,神色怪异,被他瞧见后又装作一本正经的打游戏。
“从进寝室开始你就一直看着我。”范元强制性的拿下了他的手机,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徐清楚挠了挠脑袋:“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好吧……”徐清楚认栽的躺到在了他的床上,沉默了两秒后,说道:“是你那个弟弟。”
范元眉头一皱:“沈衔?”
“是啊……”徐清楚指着外边:“我刚刚下课的时候看到他被高一那群新生关到404去了。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很有可能被打了。”
“要死。”徐清楚刚说完,范元就冲了出去,他喊都喊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饭饭!饭饭!”
楼道里徐清楚的声音喊得很大,在404里听得格外清楚。
沈衔靠在床边,扫了一眼戾气冲冲的几个室友后,又斜眸看向门口,原本紧握的拳头缓缓松了开。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室友们拎着三四桶水,泼湿了他的床被,也不反抗,连话也不说一句,就只是那么冷静的看着。
一留着寸板头的男孩泼完水后,把桶扔在了一边,指着他的鼻子,低喝道:“怪东西,给我记住了,今天这只是个教训。以后你在敢惹我们,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一人嗤笑:“操场上不是挺刚的么?”
又一人接道:“那是在女的面前。现在在我们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也就这点能耐。”
沈衔唇角往下压了压,眸色沉得可怕。
这时,门被打了开,范元出现在了门口,喘着粗气走了进来。
“干什么呢!”他喝道。
沈衔看了他一眼,眼底蕴藏着一抹兴奋,很快他又把这抹兴奋很好的掩饰了下去,低垂下眉眼,换上了一副失落的表情。
“你谁啊?”寸板头不悦道。
“我是高二班的范元。”范元隐忍怒气走了进来,看到沈衔床上一床的水后,气愤不已,低声道:“你们干的?”
寸板头理直气壮:“没错。我们干的。”
范元气笑了:“行……呵……你们明天等着受罚吧。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的教官和老师。”
“不是。”寸板头不约的抬高眉毛,露出额头上三四层抬头纹,气势汹汹道:“我们高一的事,关你高二屁事啊?”
时间太晚了,范元并不想在和这些人过多吵闹,拉过了沈衔,就准备带着他离开。
这时,那寸板头不服气的追了上来,正准备拉车范元的胳膊,却在半路上被沈衔单手抓住了手腕。
沈衔此刻的表情阴沉得可怕,一对眼眸闪着骇人的寒光,让人望而却步。这种眼神,就像一潭死水,阴暗得没有一点光芒。
总而言之,不像个正常人该有的。
寸板头郑星一瞬被吓到,因为这个眼神他见过,是在他有一次扔垃圾的时候,碰巧遇到他们家隔壁的一个男人。
当时那个男人就是这样死气沉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的带着三四包垃圾走了。之后没过多久,外头就传来了消息,说隔壁的女人被杀了,尸体被分尸埋在了树林里。
现在在对上沈衔的目光,他居然后脊背开始发凉,寒到了心底,再回过神时,范元已经拉着沈衔走了。
寝室里:
沈衔因为没地方可以去,睡在了范元床上,现在他的脸上没有了一点委屈巴巴的样子,似乎还很开心,一个劲的在往范元身上蹭。